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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好的结局!
多圆满的故事!
可惜雪郁在其中的角色是那条一路作死的鲛人,任务就是促进主角攻造反,主角攻一旦造反,他身上的肉就离进狗肚子不远了。
雪郁丧丧的:我不想进狗肚子。
系统不近人情:【你往好的层面想一想,普通人一辈子都没有进狗肚子的机会。】
雪郁: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系统下线了。
青年预估得不错。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朱瓦红墙前,雪郁和青年被分开带走。
鲛人尚不能化出腿,也不能离开水太久,他被放到了一个半人高的水桶里,鱼尾得以放松。
周围应当是皇帝的寝殿,奴才进进出出,雪郁听到有两个尖嘴猴腮的小太监在窃窃私语。
你说鲛人是不是真能哭出珍珠?
那我哪能知道啊,我也是第一次见鲛人。不过啊,我觉得是真能,前些天不就有个小贩,嚷嚷着自己手头有鲛人眼泪,隔天就有富商来买。
那太监伸出干枯手指:你猜最后是什么价?二十两黄金!
二十两?另一个太监瞪圆眼珠,面部表情太大,眼角的深壑都被抻平:我一年俸禄都没这么高。
别说一年,几年也不见有这个数啊。
太监咽了口干唾沫,听到庞大金额,眼里逐渐被贪欲填注,他偷偷瞟了眼桶里美如瓷玉的鲛人,虽已不能行人事,腹腔依旧回旋着热流,他讷讷说:殿下还没来
对话听到这里,雪郁心感不妙。
你要干什么去?不要命了你!
悄点,你帮我看着点情况,我只是和他说几句话。
雪郁紧皱眉,看着眼前朝他逼近的太监,心里砰砰跳,面上却淡漠:不要轻信古籍,鲛人没有可以变珍珠的能力。
那太监嘿嘿笑了笑:你都听到了啊,我可不信,都有人说了这是真的。你别怕,我就要两颗,两颗就好。
雪郁冷脸:你就不怕皇帝要了你狗命?
是句威胁、也是警告,太监却不以为惧:皇帝抓你来不也为了这个?迟早要哭,不如现在先练练,省得到时遭罪,来,你平时是怎么哭的?
雪郁心知和他讲不清,有些烦道:滚。
鱼尾掀起,桶里几蓬水有一滴是一滴全洒在了太监脸上,太监抹了把脸,看着那张蕴含怒意的眼睛,也不知道是更想逼雪郁流眼泪,还是更想摸摸雪郁。
总之,他伸出了手。
干如枯枝的手伸来过,雪郁盯着那张垂涎的脸,想吐。
也是这时,外面响起声音:圣上来了!
如同一道催命符,太监猛地缩回手,掀着衣摆,颤颤巍巍大步走回原地。
几道脚步声交错着走来,雪郁扶着木桶喘气,没去看是谁。
等到人走近了,他才慢吞吞抬起眼,在看到来人之后,雪郁僵了僵,还晕着红的眼尾更红了,脱离魔爪的侥幸心情还没升起便降了下去,他气得抿了抿唇。
这算什么,演员竟在我身边?
青年应该叫云康了,云康换下长途跋涉后看不清花纹的衣服,冠冕加身,十二旒下的那张脸神情懒散,他略过两个太监,直直朝木桶边走。
眼怎么红了?云康半蹲,和小鲛人气得泛红的小脸平视,食指在他沾水的眼边擦了擦,绵绵软软的,惹得云康不引人注目地顿了顿。
雪郁心想你还真好意思问。
云康见人不理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拖长调子笑了笑:在生气?不觉得很好玩吗?
雪郁气闷地别过眼。
云康发出声低笑,正要命人把糕点端来,他倏地看到了地上的水渍,范围很大,云康轻挑了下眉:你弄的?洒这么多出来,不怕又缺水晕过去吗?
雪郁:
他想换世界了。
这个世界结局又惨,主角受又气人,他还长着条尾巴不能走路。
见雪郁委屈地憋红了眼睛,唇肉抿得死紧,拧过肩膀拒绝交流,云康轻蹙眉,心绪陡转,他站起来,漫不经心地瞥向那两个太监:刚刚发生了什么,地上的水怎么来的。
及冠方才一两年,他的嗓音却不稚嫩,阴冷如蛇,原书里说云康是昏君,昏不昏暂且看不出来,震慑人的架子是有的。
那太监膝盖一软,还没怎么着,就把利欲熏心的同伴一五一十供了出去:他听说鲛人产下的珍珠能卖大价钱,想趁陛下不在,逼鲛人给他流几颗这、这水,是鲛人生气泼的。
雪郁听得耳朵热了热,到底是把人地板弄脏了。
可也是那太监先来惹他的。
他偷偷抬起脸。
云康没在看这边,因为背对也不清楚他现在脸上是什么表情,雪郁就听见他轻笑了声:刚刚这么热闹啊。
太监虚汗直流,砰地跪下,膝行到云康面前:奴、奴才没有,是他在瞎说。
这狗东西,明明自个儿也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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