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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问一答,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要不是他头发浓密,雪郁都要以为他是打哪家寺庙里跑出来的笨和尚了。
雪郁搭着桶边,轻轻叩了叩,他望着岑归暄,问道:讨厌一个人总要理由,我想听听你的理由别再说什么我会欺负人,换一个。
岑归暄又不回了。
几轮下来,雪郁摸清了他的脾性,正经到不行的君子做派,不擅长撒谎、伪装,问什么回什么,但问到他觉得过分的问题时,就会直接闭上嘴当哑巴。
雪郁停了继续问的兴致:我还有些话要问你,但今天想先休息了,以后还能不能找你?
今晚他要好好想想怎么做,才能逼岑归暄造反,现在岑归暄只是讨厌他,这还远远不够,必须要恨他才行,跪着喂粥、和狗抢食这种侮辱人格的做法,他暂时不想用。
小鲛人往后拨了绺散在前面的头发,小脸通白,在水里待久了,那件冬衫浮起,若是在后面,应当能看见一截细软的腰身。
岑归暄快速敛下眸,被烫了声带似的,惜墨如金地说:能。
雪郁想了想,试探道:那明天?
男人犹豫了几秒,声音低了下去,听不出什么情绪:明日不可,我在巡州有要事办。
岑归暄自小习武,天赋异于常人,即使深居宅中不可外出,也能拿树枝落叶苦练,后来府上办宴人手紧缺,他被要求出府买药,也是那一日,他救下了被囿于敌国刺杀的云康。
以一敌十,自此名扬满京城,是一代天骄,是一代枭雄。
朝廷用得到他的地方很多。
几乎每日都有许多事需要他在旁辅助,忙的时候,连口馒头都吃不上。
雪郁也没勉强,说:后天?算了,你有空再来吧,不出意外我应该都在后院池子。
子字一落,岑归暄立马嗯了声,过了几秒,他反应过来自己似乎答得太快,那张木头脸又烧了起来,雪郁看着看着有些讶然,心想,怎么有人比他还能脸红啊,他也没说什么吧。
岑归暄不去看他,低着头,征询意见般问:那我能走了吗?
雪郁扬眉:可以。
如听到解放天下的赦令似的,岑归暄紧张提着的那口气松了松,他见小鲛人仍看着自己,身上已经红到不能再红了,他活了二十余年,头一次被敏感的体质困扰。
岑归暄没法再待,脚步匆匆地往宫殿外走去。
宫殿内仅剩雪郁一个。
雪郁在脑海里和系统聊天打发时间,隔了一阵子,有奴婢进来问雪郁需不需要换地方,木桶内狭窄又放不开,雪郁马上就点了点头。
过了几分钟,他成功搬到了新地方。
系统打量了几眼,评价道:【有山有水,全露天,还不错。】
雪郁也觉得好:点赞。
系统叹了口气:【就是有点不隐蔽,你和男人**,容易被人看见。】
雪郁大惊:?不会说话闭嘴!
系统一副看破红尘的口吻:【怎么了,戳你肺管子了?】
雪郁觉得他在嘲笑自己前两个世界翻车,并且有证据,怒道:滚啊!
雪郁强制让系统下线,继续高兴去了,不过这份高兴没持续多久,到第二天,雪郁就彻底蔫了下去,从早到晚,奴才换了两次餐盘,每次都是满当当的。
想来是梁将军缠人缠得厉害,雪郁这一整天都没见到云康的身影。
他趴在池子边,睫毛恹恹地耸动。
今天是阴天,一直没出太阳,他的小脸却红通通的,心肺躁郁,奴才端来的晚膳一口没动。
他的尾巴太不舒服了,从尾鳍到柔韧的腰肢两侧,像有无数蚂蚁在爬行啃噬,泛起细密难忍的痒意,渗透肉里肉外,从早上起就这样,现在都没好。
雪郁眼神失焦,唇肉张了能塞下半个指头的小缝,呵着热气。
活色生香。
路过打扫的杂役扫上那么一眼,呼吸登时便急了急,那小鲛人的表情,真像有男人抵在他后面干了什么似的。
雪郁似乎看到他了,勉强支起胳膊,有气无力地喊他:请问,知不知道云康在哪?
杂役那一瞬间的表情怎么形容呢,惊中带惧,惧中还有几分急切,左右看了看,心想这鲛人也太胆大了,皇帝的名讳怎么可以直呼,那被发现可是要掉脑袋的。
不过转念一想,鲛人或许不懂京城的规矩,不知者无罪,情有可原。
杂役在心里自行为雪郁开脱,他紧张地拿着扫帚,不敢直视雪郁,唯唯诺诺:陛下现在应当在用晚膳。
还有心思吃饭。
雪郁放在池边的手收紧,咬了咬嘴里的肉,忍下奇怪的痒意,轻轻软软地拜托道:麻烦你帮我把他叫来,就说我有要事。
云康走之前下了道旨,无论鲛人有什么需求,都要及时向他禀报,可杂役几乎忘了有这道旨意,好像雪郁拜托了,他就去做了。
杂役跑去寝宫请人时,云康刚用筷子夹起一块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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