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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白找到秦陌羽时,他还在看悬赏令。
“打探到消息了。”沈夜白低声对秦陌羽说了声,秦陌羽点点头,两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云琦楼。
秦陌羽注意到自己离开时有人将余临的悬赏令撤了下来,等换回打扮后和沈夜白提起了这件事:“刚刚云琦楼是不是把余临的悬赏撤了下来?”
沈夜白点头:“对。”
他刚刚从包厢离开后就让人把悬赏令撤了,还嘱咐不能发布秦陌羽和余临有关的任务。
秦陌羽皱眉,能撤任务的一般是布置任务的人,墨渊那么执着盒子,为什么突然就撤了悬赏?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陌羽。”沈夜白深吸一口气,握紧了秦陌羽的手,眼神复杂。
秦陌羽被他的动作打断了思绪,不解的说:“怎么了?”
“谢谢你。”沈夜白轻声道。
秦陌羽被他突如其来的道谢弄的一头雾水。
“嘘。”沈夜白食指放在唇前。
他眉目柔和,笑道:“这是一个秘密。”
秦陌羽的眉眼间还带着淡淡的忧愁,像挥之不去的阴云。
沈夜白想为他抚平这份忧愁,也想护他一世无忧。
“但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所有。”沈夜白与秦陌羽十指相扣。
他说:“我会保护你的。”
哪怕要反抗沈墨,哪怕与自己为敌,哪怕粉身碎骨。
秦陌羽不知道为什么沈夜白突然这么郑重,但他没有多问,自从师父死后,这个世界他能依赖的只有沈夜白了。
“报完仇,我们回来重建宗门吧。”秦陌羽望着宗门的方向,眼里是淡淡的希冀。
“好。”
他们像陷入惊涛骇浪中的船舶,在狂风暴雨中的甲板上依靠着相互取暖,等待雨后初雯。
——纵然前路灰暗,只要有你同行,我也无所畏惧。
第34章
沈夜白将焚忝在西洲这件事告诉了秦陌羽, 但具体在西洲哪里他也不清楚,两人最后决定先去西洲,再找焚忝。
从东洲到西洲, 穿过深渊之地这条路是最快的。
如果是别人走深渊之地这条路肯定是危险重重,深渊之地飘荡的煜火会如附骨之虫, 不断蚕食被它缠上的人,尤其是被附着者身上的灵气,直到被缠上的人死亡,煜火才会渐渐消失。
但秦陌羽有红莲业火,不知道为什么, 这种煜火好像很怕红莲业火, 一旦接触就会被消融,好像天生相克。
两人权衡利弊后还是决定走深渊之地这条路, 毕竟谁也不知道焚忝会在西洲呆多久,有消息的时候还是能早点找到就早点找到的好。
他们花了半个月赶到东洲与深渊之地的交接处,看到的一切足以让人震撼。
从东洲走出来, 身后还是翠绿青松的森林, 蜿蜒的溪水, 鸟雀虫鸣不绝于耳,天空澄澈如洗;但眼前却是焦黑的土地、灰败的天空、还有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味。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场景相隔的却不过短短十米。
一步天堂, 一步地狱。
光看这对比,就知道当初四洲大战究竟有多么惨烈, 秦陌羽深吸一口气,和沈夜白并肩踏入深渊之地。
尽管做了心里准备, 但秦陌羽还是差点摔了一跤,幸亏沈夜白眼尖手快的扶了他一把。
只有真正走到深渊之地的土地上,才会发现这土地都是带着血沫的软土, 一脚下去仿佛踩在下过雨的泥泞小路中,每走一步都要十分小心,但不管再怎么小心,只要来人稍稍用力,这片土地就会有血水渗出,染红来者的鞋。
越是往里面走,深渊之地的情况就越发令人胆战心惊。
深渊之地的路并不平坦,到处都是折戟断肢,还有隆起的小土包,有些匆匆推起的小土包甚至因为没堆好露出了里面埋葬的人——那个被同伴粗心掩埋的人半截身子在土包外,腐烂了大半的脸看不清容貌,衣服也只剩布条,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死在这里。
但这种尸骨已经无法激起进入深渊之地的人怜悯之心了,因为像这种无名之冢在深渊之地实在是太多太多了,秦陌羽甚至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巨坑,里面是堆积成山的尸骨,甚至因为太多了,尸骨散落纠缠,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活着时兵戈相向以命相搏的敌人,死后却葬在同一片土地,真不知是心酸还是讽刺多些。
而煜火大部分就依附在这些皑皑白骨上,少部分游荡在空中,幽幽的燃着暗金色火焰,像是在倾诉亡者的不甘和怨恨。
秦陌羽在进入深渊之地之前一口气弄了十余朵红莲业火围着两人旋转,除了自己不去碰白骨上的煜火,那些飘荡的煜火不小心碰到红莲业火很快就消失了,所以现在还算安全。
但秦陌羽可不敢放松警惕,据沈夜白所说,死在外围的都是实力低微的人,越往里面走陨落人的实力就越高,谁也不知道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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