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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记忆来，姜若羽很少如同此时一般快活过。

越接触下来她便越喜爱小宫女一些，恨不能将小宫女时时刻刻拴在身边……

但是姜若羽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之前上天从未厚待过她的原因，她总觉得这种快活宛若空中楼阁一般虚幻，似乎某一日便会突然消失。

而且让姜若羽觉得不安的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原本下定决心收敛起对神女姐姐的绮念好好过日子，然而姜若羽却时不时在小宫女身上看到了神女姐姐的影子……

难道自己真的是朝三暮四之人，有了小宫女陪在身边还不够，还在希冀着神女姐姐？

这让姜若羽觉得无比内疚且煎熬：这是对小宫女的不尊，更是对神女姐姐的亵渎。

因此，原本姜若羽是决定跟小宫女在生辰这日表明心迹的，但自己这般心志不坚，姜若羽思前想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决定，打算等自己彻底消弭了对神女姐姐的渴望之后，再跟小宫女挑明自己的心意。

也因着心中这份愧疚，姜若羽待宋许意愈发纵容。

她注意到小宫女看到林相之后的沉默，又想起小宫女说过的林珠救了她一命的事情，想了想，还是差人暗中去调查了小宫女和林相一家的关系：若是林相做了对不住小宫女的事情，她肯定会帮小宫女讨回公道。

为了让小宫女高兴起来，姜若羽提前穿上了第二日生辰穿的礼服，画上了淡妆，带着小宫女去了皇城里最高的山脉……

因为第二天的皇帝生辰庆贺，皇城中张灯结彩，从高处看起来，整个皇城灯火通明，美不胜收。

姜若羽提前调出了第二日的晚上燃放的焰火，带着小宫女找了个僻静处放了起来。

流光溢彩之中，姜若羽看到了小宫女望着自己的带着点痴迷、又带着点欢喜的眼神，姜若羽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眼神，她似乎明白了古时的皇帝烽火戏诸侯的原因。姜若羽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突然跳动得飞快，这种感觉延伸到了梦里，在这一日回去之后，她在梦中做了一个关于她和小宫女的、无比绮丽的梦……

在睡觉之前，姜若羽如同之前的任何一个生辰，跟神女姐姐进行了祷告。

她无法言明自己对神女姐姐那些不能宣之于口的心思，又无比想要告诉神女姐姐自己此时的快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神女姐姐，我明日就二十又二了。我想这会是我过得最快活的生辰。”

“您放心，我知道您的心愿，姜国在我的手中并不会覆没，姜国会蒸蒸日上，百姓们的日子之后一定会好起来……”

“我会努力实现您的心愿。”

姜若羽说完了自己一直以来藏在心底里的决心，却总觉得想说的话仍然没有说完，不知怎的，姜若羽又说起了小宫女——

“小宫女真的好讨人喜欢，她跟您一样良善可人，但我知道她不是您。每次看到她我都会觉得无比快活，我想她应当也对我有一丝好感，不然她不会费尽心思千方百计来笨拙地说好听话来讨好我……”

“我最近几天看到她就想要亲一亲她，但害怕她害羞，一直强忍着，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忍多久……”

大概是睡前表达了想要亲近小宫女的心思，所以姜若羽之后才做了那个绮梦，宋许意不知道姜若羽梦境的内容，但光是听着姜若羽的话，已经吓得想要连夜抛弃掉马甲逃跑——

怎么办？姜若羽并没有因为自己拍的蹩脚马屁厌弃自己，看起来反而更加魔怔了……

宋许意真怕第二日的姜若羽真的会因为生辰太过高兴，忍不住就亲自己，那样一切都会变成一团乱麻完全扯不清。

而且，在担忧之余，宋许意心中有个声音在悄悄地开口，告诉宋许意姜若羽的感觉并没有出错，纵然内心不想承认，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宋许意确实对姜若羽生出了好感：每次看到姜若羽就想要脸红，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姜若羽的方向，纵然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颜控的原因，但不可否认，面对着姜若羽无休止的纵容，宋许意确实有一些沦陷了进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宋许意再一次告诉自己：姜若羽是晚辈，她把持不住心志不坚，自己不能跟着一起犯浑。如今拍马屁献殷勤的道路走不通，那就只有换一条路，继续自己之前的计划了！

明明是早就想好了的计划，然而事到临头宋许意却莫名地觉得心中阻滞，纠结了一晚上没睡，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脸色差得要命，看得姜若羽吓了一跳，在御医说明宋许意并没有什么大毛病只是缺觉之后，姜若羽放弃了带着宋许意一起去祝祷的计划，叮嘱宋许意好好休息，然后一个人出了门。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姜国的百姓都在讨论着这一场皇帝的生辰祭祀，在少女们的吟诵祝祷声之中，疾风刮过，皇帝从天而降，本来皇帝要跪拜祭祀祖先，然而皇帝一站定，开国皇帝的坟冢之上竟生出了鲜花，五色的蝴蝶从四面八方赶来，环绕在皇帝周围，竟在皇帝身后聚集成了一轮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