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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快速把手里的东西绣完,塞到殷北卿手里,“不然你直接拿这个交差吧。”
殷北卿凉凉看她一眼,“你以为你的就很好看吗。”
“那你找别人。”
阮月冺原本就不是细心体贴的性格,所谓的“刺绣”技巧,都是这么多年来缝人断肢练出来的经验,但看她粗狂的缝合风格就知道,这技艺十分有待考量。
比如她信誓旦旦让殷北卿拿去交差的这朵“花”,边缘模糊,颜色乱成块状,看不出半点花瓣的形状,毫无美感可言。
但殷北卿别无选择,毕竟阮月冺已经是琅迭谷里,对刺绣这门手艺最熟悉的人了。
“为什么想不开要学这东西。”阮月冺摁住太阳穴,“是刀不好玩,还是鞭子不够劲,再不行你去和林百竹对几局飞镖也行。”
前天夜里,殷北卿突然敲开她的门,拿着一堆缝得奇形怪状的布料怼到她面前,只说了两个字。
“教我。”
阮月冺直接把殷北卿这种无聊又反常的行为,归类为抽风。
一定是神女这个徒弟还不够难教,才让这人有这么多空闲时间搞这些有的没的。
“我有我的用处。”
阮月冺摇摇头,当下只觉得她没救了。
……
两日后中午,殷北卿按照规定的时间来找颜钰训练。
总是放着把躺椅的药田旁没看见人,只有两只兽魂吊在外边的树上玩,看见她过来,立刻都没了好脸色。
殷北卿走过去,“你们主人呢。”
“睡觉呢,你等会儿再去。”盼盼从树上跳下来。
殷北卿充耳不闻,熟练地从窗边跃进去。
屋里的人确实在睡,但估计是怕睡得太死一觉到天黑,没敢躺到床上,只在膝盖上盖了条毛毯,委屈地缩在躺椅里。
她看起来很疲惫,眼下的青紫色重了许多,疲态明显,估计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额头上冒出许多汗,睫毛一直乱颤。
殷北卿的眉不自觉跟着皱起来,抬手打开熏香的盖子,熟练地从怀里掏出金腾干花放进去,用灵法点燃。
这气味很快将房间里浓重的药味散开来,像是被安抚到,颜钰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
殷北卿这才走到她身边,手从毛毯下伸进去,指尖寻到她腰间的香囊袋子,将它翻出来捏在手心细看。
布料很差,染色劣质,但架不住它主人的手艺好,香囊上的莲花图案绣得栩栩如生,囊身饱满。
她忍不住轻轻捏合了几下,察觉里面似乎是额外塞了棉花,才能有这么漂亮好看的形状。
殷北卿过分专注于香囊,甚至没察觉到那股缓缓落到头顶的视线。
颜钰这几天睡眠质量一直不好,刚才也没有想睡,只是在看书的时候不小心眯了会儿眼,察觉到有人在动自己的东西,她十分敏感地醒过来。
结果一睁眼就看见某人捏着自己的香囊,要拿不拿的样子。
“你……”她迟疑地开口,嗓音还是刚睡醒的干哑,“喜欢的话,我可以送给你。”
听见她的声音,殷北卿才抬起头来,四目相对,空气中的尴尬快要塞满整间屋子。
“不用。”她说。
颜钰扯扯嘴角,手撑着身子坐直,“那……训练?”
殷北卿目光扫过她苍白的唇和毫无精神的脸,垂眼复杂的情绪藏入眸底,“也不是。”
“那你是?”颜钰也摸不准她的意思了。
按照两天一次的规律,确实是今天训练没错,为了应对中午的考核,她前天晚上专门还一个人练到半夜。
“灵法先上到这,之后练体术”殷北卿站起来,拍拍袖子,“这之前,放你一天假。”
御灵学院的入学考试有灵法和体术两项,都是实战,哪一边的分数拉胯都不行,这颜钰也是知道,只不过没想到殷北卿的结课速度这么快。
“可是我的灵法在你手里还过不到两招。”她犹豫道。
“你野心还挺大。”
“我说的是实话。”
“够用。”殷北卿语气随意但可信度十足,她说着右手撑上窗台,留给颜钰一个背影和剩下的半句话,“你要是连我都打得过了,御灵那群新生还有的活吗。”
入学考试当然是新生与新生之间对打,殷北卿这话的意思是怕颜钰把人弄死了。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本事。”颜钰轻声说着,又捂着嘴咳嗽两声。
她连忙给自己倒了杯水,把喉咙里的血腥咽下去,目光触及到桌面,她疑惑地眨了眨眼。
“这是……”她伸手拿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桌上的香囊,捏在手里细看。
布料昂贵不说,底部还坠了块拇指大的翡翠,每一根流苏都是手工细细搓出的金丝线,里面的金腾花粉一闻味道就知道十分新鲜,所有的细节都很好,就是……
这刺绣的工艺着实是差到有些吓人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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