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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记得自己是神女,想打你主意的人不计其数,意外随时都有可能发生,警惕一些没什么不好。”
警惕心颜钰当然有,“可是……”
“没什么可是。”这话竟然是从殷北卿嘴里说出来的,她直接拿过蔺鹤归手里的骨哨,刷一下给颜钰带上,还顺带打了个死结,动作又快又利落好像生怕她反抗似的,“说给你,就带着。”
“……”
“唉,说起来还是师傅对不住你。”蔺鹤归摸摸颜钰的头,“我竟然没看出来他竟然是这种人,如果不是我把你们两个单独留在教室,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这和师傅没有半点关系。”颜钰摇头,“他既然有了这个心思,不论怎么样都会对我下手。”
“唉,可惜……”蔺鹤归拍拍她的手背,欲言又止。
殷北卿蹙眉,似乎察觉到不对劲,于是便问,“人呢,怎么处理了。”
“让女皇的人带走了。”
“带走了?”殷北卿语气算不上太好。
如果不是颜钰选择相信学院,她也不会放手把人交给除灵队,原本以为就算郁茯桑再怎么不靠谱,至少还有个蔺鹤归在,结果现在却是这么个结果。
杨佩在她眼里可不是什么值得信任的人。
“没事。”颜钰拉拉她的手,示意她看自己,“其实差不多能猜到。”
御灵从来没有补考录取的先例,一开始从蔺鹤归嘴里听见这事的时候,颜钰就起了疑心,而且如果不是身后有靠山,按照李涛覆的性格,估计也没胆子在一开始就闹这么大的动静。
所以颜钰才坚决不让殷北卿动手,要真这么做了,到时候杨佩的人一来,必定会选择把这事闹大,弱化李涛覆的罪行,反过来在殷北卿动用私刑的事上大做文章。
若真是这样,她们反而失去了完美受害者这个身份的舆论优势,落人口实。
“那现在怎么办,女皇不可能轻易放人,如果她真的要按规矩行事,也就不会强行把人从院长手里带走了。”蔺鹤归当初就是因为对这些勾心斗角的事不感冒才选择隐居深山,可现在自己的徒弟受害了,她才知道自己多么多年来其实一直在选择逃避,但凡这几年来努力经营一些人脉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头绪。
颜钰并不慌张,她喘了口气,勾住殷北卿的袖子,“你去帮我把桌子上那盆花拿进来。”
殷北卿当然很快照做,单手拎进来一个蓝白花纹的盆栽。
这盆栽里的花是颜钰前不久从魂域里移植出来的,因为它的花瓣在夜里会发光,所以一直拿来当小台灯用。
“黑泽花?”蔺鹤归采了那么多年药草,还是头一亲眼见到它的活株,“这花我种了十几次都没成,你这朵竟然长得这么好。”
黑泽花市面上十分少见,因为它不仅种植难度高,种子的价格也特别昂贵,想赚钱的散养户是断然不敢碰这玩意的,一不小心就赔个倾家荡产。
这花的花瓣数量是衡量品质的一个重要标准,普通的盛开之后能长出上百瓣花瓣,若是能有一百五十瓣以上就十分难得,而颜钰手里这朵少说都有千瓣,层层叠叠,花瓣撑得快鼓成一个绣球,黑色的花瓣油光发亮,一看就充满生命力。
“还记得您今晚给我们上的课吗。”颜钰手指在花瓣上拨了一下,扯下一片,“我在稻草人上做了些手脚。”
她当时把草人递给李涛覆之前,重新沾染了一次沼气,但其实那只是假动作,她真正放进去的,是黑泽花的花雾。
“你是说……”蔺鹤归显然已经猜到答案。
“对。”颜钰当着两人的面,轻轻把那花瓣掰成两半,一缕浅浅的黑雾迅速从花瓣里飘出来,上升到空气中快速隐形消失。
黑泽花的花雾,色黑气味重,与沼气十分相似,粗心的人即便近距离接触也很难察觉它们的分别。
这东西药用价值不高,但却有其他用处,远古部落的兽术师用它们来施加诅咒,而现在的贵族们却更流行用它们来进行标记。
黑泽花千瓣一根,同根茎的花瓣之间像是拥有血缘关系的家人,有一种强力的联系,这种联系使得两个握着同株花瓣的人可以相互最终对方的位置,时间大概可以持续一月之久。
贵族们常用它来给疼爱的内夫们做记号,这种行为类似一种不平等的霸道宣告:你是我的所有物,再怎么逃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有些高端的花楼,也会定期用黑泽花雾来标记那些男伎,防止他们同客人私奔。
“那现在能感应到他的位置吗。”蔺鹤归问。
“我试试。”颜钰重新掰下一片花瓣捏在手里,闭上眼睛开始感应。
花雾只会指引一个大致的方向和距离,但因为这个答案和颜钰猜到到八九不离十,所以她一下脱口而出精准的地址。
“在皇宫。”
可这时,却有一个猎灵队的学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她没有直接推门而入,只是站在门口撑着膝盖大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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