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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都不清楚,唯一知道的是,如果在这场游戏里输了,那么他就会成为下一个死于心源性猝死的案例。
此时,那浑身酸痛的疲惫感又一次席卷而来,头疼、胃疼、昏沉,这次正儿八经应该是发起高烧来了。
易鹤野开始感觉到烦躁,他有点后悔没吃药还喝凉水自虐了,这一回,他真有可能直接把自己虐死了。
他捏着水|果|刀紧紧盯着羊看,高烧让他的视野变得模糊,反应能力也显著下降了。
但他知道,这只羊还是稍稍有些忌惮自己的——
至少对待最顶尖的游戏博主,他也任由别人带着自己别的关卡最尖端的设备进场,而轮到他,不仅没收了他所有的武器,还特意临时架空了一个游戏地图、还不怕麻烦地伪装成简云闲来转移他的戒备。
他是害怕自己的,易鹤野在内心暗示自己——不用害怕那些玄乎的东西,他有绝对实力碾压对方。
在对方动作的前一秒,易鹤野一个箭步,挥刀过去。
那羊显然没料到,眼前这个看起来病恹恹、正处于待机状态刀家伙,突然启动起来居然这么吓人,结结实实挨了一刀。
眼前,蓝色的羊毛被划开,又戳进了羊皮里,但等易鹤野收刀的瞬间,它的皮肤又开始慢慢愈合起来。
易鹤野骤起眉——无限自愈,这还怎么玩?
在他犹豫的一瞬间,羊把自己团成了一团,在空中悬停了半秒,接着像枚炮弹一般,朝他高速飞撞而来。
好在易鹤野的动态视力和反应能力超群,在羊开始卷团的时候就又了提防,提前一步躲了过去。
但那家伙的速度确实快,贴着自己的身子飞过去的下一秒,身后传来轰隆的巨响,自己方才靠着的那堵墙,便被这羊形炮弹直接轰塌了。
易鹤野算是知道,为什么没有心理准备的其他玩家,几乎是在交手的一瞬间就直接毙命了。
这一击的破坏力很强,轰鸣声在易鹤野的耳后炸开,墙体的石块四处飞溅,掀起一巨大的阵灰尘来。
易鹤野本来呼吸道就有些水肿,烟尘飞来瞬间呛得剧烈咳嗽。
然而蓝羊杀他的心意非常坚决,完全没有给他咳嗽缓冲的时间,又快速朝他冲来。
这一次速度更快了,易鹤野蹬着身后的墙借力躲闪,却被余波震得快要浑身散架,有一次,飞溅出来的石块擦伤了易鹤野的脸。
鲜红的血顺着白皙的脸颊流下,逼真的痛感让易鹤野紧张起来,几次高强度爆发下来,肌肉已经拉伤了,体能也已经透支得差不多,生病的不适感又席卷而来。
但眼前的羊却不知疲倦,一波接着一波,势头愈演愈烈。
易鹤野快崩溃了。他觉得自己的脑袋从中间裂开了条缝,无数根针刺了进来,全身的肌肉也被撕成一根一根的纤维,偏偏额头还燃着一簇火,把本就一摊稀烂的身体烧得快要融化。
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彻底散架了。
此时,他的口腔里充斥着血腥味,肺部也明显水肿起来,眼前明明盯着那只蓝色的羊,却扛不住视野里一阵阵的黑下去。
完了。易鹤野咬紧牙关,回过神来的时候,蓝羊已经飞到了他的面前。
他竭尽全力往侧面躲闪,却挡不过左半边肩膀直接迎过炮弹来——
剧烈的疼痛瞬间炸裂开来,他的心脏直接生生被逼停了几秒,接着,那让他几乎想死的痛感满向全身,呼吸也要跟不上来了。
“易鹤野!!易鹤野!!”
一声熟悉的呼唤声从耳畔传来,接着,后脑勺传来被抽li的酸痛,一瞬间,面前的画面突然切断。
易鹤野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接着,面前模糊的视野接受到了新的画面。他惊慌地睁着眼搜寻着,还未消散的剧痛逼得他流了满脸生理性的泪水。
“呼吸,呼吸!”
易鹤野在剧痛和窒息中胡乱蹬着双腿,强迫自己使用双肺接纳氧气。
“咳咳……!!”
一口气跟上来,易鹤野慌乱中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哪怕是在近乎崩溃的状态下,他也认得出,这就是简云闲本人。
“别怕,游戏已经强制退出了。”简云闲一手拿着刚刚强行拔下来的脑机接口,另一手抵来一片白色的药片,“这是硝酸甘油片,含在舌根下面。”
易鹤野根本无法思考,只顺着本能将那片药压在舌根下。
一分多钟之后,心脏渐渐舒服多了,易鹤野神智清晰了些,但转而,剧烈疼痛的余震又蔓延上来。
“疼……”他从齿缝中艰难地挤出一个字来。
太疼了,不是那种让他舒适的疼痛,此时他只有一个念头——不如死了算了。
“镇痛泵已经安上了,一会就……”
简云闲说了一半的话突然挺住了,继而低声抽了一口凉气。
一低头,这个痛到失去理智的小豹子正死死咬住了他的手臂。
嘶……
作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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