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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着鼻子,一口吞下去。

酒液滚过喉咙,辛辣感直冲天灵盖,北条夏树被呛得咳嗽了几口。

胃部开始变热。

他打开锡纸药板,手捏报警器,等待着酒精发挥作用。

没过多久,热意从胃部传递到四肢百骸。大脑开始莫名兴奋,视网膜却有些模糊,成像速度变慢了。

恶心、反胃、呼吸不畅、皮肤发痒

痛苦尚且在可承受范围内。

北条夏树又喝了一杯,祈祷自己不要这么死掉。

他像条鱼一样,艰难地汲取着空气。

心脏超负荷运作,胸口抽痛,看到的世界开始模糊

只是过敏。

眼前出现了黑泽阵面无表情的脸,他的嘴唇一开一合,说着刻薄的话。

又不是死了。

【可是、真的很难受。好痒。】

等下就好了,不许抓。他语气淡淡地说,以后别碰酒,谁给都不准喝。

【刚刚感觉要没办法呼吸了。】

嗯。

【喉咙,难受。说话好费力。你跟我说说话吧。】

黑泽阵瞥他一眼,低声道:那就闭嘴。

【】

不许看我,闭眼。

凶巴巴的,完全不讲道理。

【好过分。】

北条夏树指尖掐了下掌心,惊醒刚刚,一些属于他的记忆片段,突然回来了。这一闪念令他欣喜若狂,再兑了点酒液,深吸一口气。

原来真的是酒。

他强忍着难受,又灌下半杯,稍微歇了下。

当时认为琴酒是黑泽阵,一部分原因就是对方会帮他不动声色地挡酒。

也会拦下他假意放到唇边的杯子,语气低沉地说:想死你就喝。

真是一如既往的别扭啊。

北条夏树笑了下,刚准备喝掉剩下半杯,一道声音突然从玄关处传来。

你在做什么?

低沉如同大提琴,却含着不加雕琢的怒意。

夏树一惊,抬眸。

喝酒。他顿时心虚了,小声而快速地解释道,但不是作死

银发男人朝他走过来,夺走酒杯,往地板上一倒那动作看起来更像是想泼到夏树的脸上,但他忍住了。

琴酒眉眼像是凝了一层霜,开口也是冷的:想死从这里跳下去比较快。

他起身,扬手将桌上的几个酒瓶扫落在地,晶莹的酒液从瓶口汩汩而出;折返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一杯水。

琴酒捏着他的下颌,迫使他抬头,然后往他的嘴里灌了水和过敏药。

夏树:咳咳咳

因为这粗暴的动作,他咳得惊天动地。

对方欣赏着他的狼狈,似乎平复了一点情绪,冷声问道:解释。

北条夏树抱着膝盖,将自己蜷起来,心虚中带着几分委屈:我试了下,喝酒就能想起来一部分忘记的事情。

琴酒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面无表情道:忘了就忘了。

我想记起来。他说。

你忘了这么久,也没死。琴酒冷嘲,随手抖开一份报纸,我晚点回来,倒是会发现一具尸体。

才不是。夏树反驳,低下头,只有你一个人记得,这对你来说也不公平吧?

琴酒捏着报纸的手指缓缓收紧,捏出几道皱痕,不置可否。

他没说话,因此北条夏树也不敢继续狡辩了。

过了好一会儿,药效发作,渐渐抚平了过敏带来的痛楚。

然而大脑却因为迟来的酒精越发晕眩,头疼,浑身都轻飘飘的,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夏树依然抱着膝盖,悄悄观察琴酒的表情、试图判断对方的事情,却立刻注意到了别的事情。

对方脱了外套,内搭薄衬衣勾勒出肌肉线条,手指骨节分明,苍白的掌背上隐着青色血管。

夏树心跳加快,好不容易安生的智齿也跟着开始痛了。

它果然是一颗心怀鬼胎。

他拍了下自己的脸颊。不许痛。

琴酒抬眸,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

夏树视线疯狂在空中漂移,并不敢与之对视。

于是对方走过来,盯着他看了会,玩味地扯着唇角笑了声:嗯?

夏树:

不敢看我。

他下了这个结论,又迫近了点,清挺的鼻梁蹭过夏树的脸颊,语气狎昵,怎么,想我抱你?

第48章 浴室

北条夏树剧烈地摇头, 简直要晃出残影了:没有!

他往后靠了靠,以躲避对方强势的压迫,耳垂红得要滴血了。

琴酒显然对他的窘态十分满意, 维持着半笑不笑的散漫姿态,倒是没有继续问,低头与他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吻。

然后起身去洗澡,徒留北条夏树一个人独自面对飞速的心跳。

他眼睛像浸了层潮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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