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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非这么看着,一爪子糊在自己脸上,它还真觉得朱标的担心不无道理。
没有办法,它只能站起来,朝江边跑了过去,蹲在张中身边陪着他一起受罪。
周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下了衣服,见状顿时嗤嗤嗤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目不转睛地看张中的笑话。
而此时江中真的有一条船开了过来,那是一条非常精致的画舫,红顶绿框,舫上人声鼎沸,歌女舞女来来往往,酒香肉香四散,宛若画卷。
看到岸边的张中,一众舞女歌女们骚动起来,片刻后推出一个花魁来站到了船头。这花魁身姿动人,穿一身雪灰色的绸缎衣裙,上面绣着四季花卉,头上插金带银,还簪着头花,烨然若神仙妃子,拿着粉色帕子,远远地朝张中招了招手。
她喊道:“官人~”
张中的脸立刻就黑了,这大白天的,还是乱世,哪来的画舫和舞女,分明是一船的妖怪,不过能在白天出来,想必也没什么孽障,当下不理她们,任这艘船过去。
隔了一会儿,又来一艘画舫,上面隐隐飘着唱戏的声音,如泣如诉,哀怨异常。两个人,一男一女,在船头纠缠,好像演戏似的要跳下去。
张中自然也不拦它。
大约有四分之一个时辰的时间,一片小小的竹筏飘了过来,上面躺着七八具尸体,一个拿着铃铛的道士正翘着二郎腿晒太阳,瞧见了张中,朝他随意地拱了一下手。
张中还了一礼,心情更加郁闷,这分明是赶尸的同行,哪里还能带着朱标过去借坐。
再说,这明显也不是一艘快船,不散架就不错了。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天完全黑了,朱标期间去拉过张中一次,请师父先回来,自己可以去镇上买船,实在不行,先吃了晚饭,明日再拦。
但张中就是不听,非常倔强,表示自己不拦到一艘可靠的船,就绝不离开江边,同时郑重的对朱标说了什么诸如不可能全部都是邪祟,出门在外也要相信有好人可以同行,话本上的故事都不可靠等等的话。
朱标连连点头表示受教,请他回来再说,依然没用。
于是朱标只好先回到草坪上,点了火把,支起帐篷来,做好了在这里过夜等师父醒悟的准备。
等着等着,因为夜已经深了,江风轻柔,外加舟车劳顿的原因,他就和周颠一起睡着了。
张中回头看见他们睡着了,没有觉得失落,斗志反而愈发昂扬起来,誓要在他们醒来前办好事情。
橘非还陪在他身边,以它的性格来说,本来会偷懒开小差,或者是干脆逃跑的,但是朱标答应给它五文钱的工资,张中更是答应如果拦到船,就分它一两银子。
如果说斗志可以化作具象的火焰,那朱标和周颠就是两个快烧完的蜡烛头,张中是丛篝火,橘非则简直是要烧到天边去的山火,如果它是水妖,大概就直接跳下去把自己当做船了。
后半夜的时候,张中和橘非找了两片宽大叶子,叠成酒杯状,各拿一个喝起了酒,一边喝,一边观察着水中动静。
水波摇动,水草倒伏。
橘非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瞪大眼睛,赶紧晃了晃张中的胳膊,一伸猫爪,指着江中道:“老板他师父,你快看,那是不是条船?”
张中一激灵,赶紧看过去,只见一条灰扑扑的战船划了过来。此地还在老朱同志的管辖范围内,太平无事,虽然奇怪,但有条战船也不是不可能,也许是哪位将军的队伍来此有事要做。
他们不拉谁也不能不拉少主,真是凑巧了,张中立刻就喜笑颜开,抬手就要拦船。
丰富的经验与高深的修为很快告诉他不对劲。
他凝了法力在眼睛上看过去才发现不对,扑通一声坐了回去,把地都坐出一个屁股印来,面无表情的继续喝酒。
橘非急了,推推他道:“怎么了,你怎么不拦船?快动起来啊,一会儿它可就跑远了!”
“不必慌乱,无需着急。”张中有气无力道,“那不是普通的战船,上面有鬼。”
“啊?”
“那是汉末的船,唉——”
船上甚至还有些骷髅兵,正在争论曹操是不是真的喜欢别人家的老婆。
好家伙,这下连橘非也觉得离谱了,合着这么一整天,一艘像样的船也没有。
它不禁失落起来,但是失落只在一瞬,很快的它又为了银子重新振作,舔了舔身上的毛,决心再物色一艘试试。
天下的船那么多,不可能个个都有问题吧?
忽然不知怎么的,他们等待行船的这处岸边,偏右的一点地方,出现了一条宽大的渔船。
虽然是渔船的样子,但它可是比普通同类大很多,约莫能容纳五六个人,乌蓬下面也宽敞,人能在那里直立行走,放货物的地方也很宽敞。
可是说真的,先前那里只有一片绿油油的芦苇,怎么会多出来一条船,还是条大渔船?
橘非看见它,头皮都要被吓得飞走了,又扯住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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