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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意为君(重生) 第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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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个儿的心和眼下她满满的,便是大好的春光摆在眼前,她亦觉得索然无趣。

叶舒云和诗社同窗对了几回对子,心下烦闷,失了兴致,遂独自往溪边而去,望着溪水发呆。她脑中乱糟糟的,像是有一团乱麻困在其中不得解,可待她细细一理那团乱麻却又突然消失不见。

眸光一转,她看见那位教习山水画的老师与一个男学生在说话,那人她瞧着有点眼熟,仔细一想,她才想起来这人她原见过,便是那日在乐学楼前护着老师的那位男生。

叶舒云回头随手捡起手边的小石子丢进水中,石子在水面跳了一跳,「噗通」一声,小石子落进水中,随着水花淡去而销声匿迹。

“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叶舒云扭头寻声看去,沈杭启立于身后盯着她看。

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想都不想,回他:“没想什么。”

相对无言,她默默转身继续盯着水面,要说她在看什么,其实她根本没有留心看什么,只不过是为避开沈杭启的目光罢了。

求亲一事,沈杭启有太多的东西想问她,可此事真要明明白白问个清楚,无论他还是叶舒云都会尴尬,他略站了一会儿后问她:“伤可都好了?”

他没有底气刨根究底。

“都好了。”当时那道伤只伤到皮肉表层,不严重,她养了几日便好了,如今只剩下一点淡淡的疤痕。

那日他有公务在身,无法任性只顾叶舒云的安危,他一直觉得对不住自己的心,也对不住叶舒云。恍惚一瞬,他想起他们小时候的故事。

沈杭启在她边上坐下,二人之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叶舒云怕他提起他求亲一事,不敢轻易出声,装作没事人一般,一会儿看看山,一会儿再看看水。

“记得吗?有一年你从树上摔下来,额头肿了一块包。姨夫逗你说有了这块疙瘩,往后你就是寿星公了。你哭着闹着不答应,说不要做寿星公。”

沈杭启漫不经心的模样,叶舒云亦不知不觉卸下防备。

她记得,那是她淘气,不顾父亲母亲的劝阻,执意爬上树,结果摔下来磕着脑门才起了这么一块大包。

叶有成说她这块包和寿星公头上那块包长得像,或许是寿星公看她合眼缘,准备养她做接班人。寿星公的模样,她曾经在画上看过,寿星公生得和蔼可亲不假,可她要真长成那样子,将来哪个会喜欢她?

她说她不要做寿星公,她怕将来嫁不出去,父亲便笑她人小鬼大,不知羞。

思及此处,叶舒云轻声失笑。

叶舒云自顾自道:“我记得那时你也在……”

眨眼间,往事纷沓而至。

叶舒云第一次见沈杭启便觉他生得白白净净的,好看得紧,所以她喜欢他,总爱跟在他屁股后头到处乱窜。

那会儿她年纪小,说话口无遮拦,她悄悄告诉母亲等她长大了她要嫁给沈杭启,后来不知怎么地,这话传到了她哥哥叶定安耳朵里,再往后阖府上下竟没有一人不知道她的胡言乱语,就连奶娘见了她也都打趣她说将来要嫁沈杭启的事,羞得她无地自容,再也不敢提这事。

那日叶有成逗弄她,说她是小寿星公时沈杭启恰好也在,父亲一听她说起嫁人之言,于是逗沈杭启故意问他如果将来叶舒云真成了寿星公,他是否愿意娶她。

叶舒云羞红脸,瞪圆了眼睛,气鼓鼓地盯着她父亲。叶有成只是笑,拍了拍她的后背,兴趣盎然地看向沈杭启。

第十二章

沈杭启还是个孩子,毫无防备地被人问了这么一个尴尬问题,他也不晓得该如何应对。他笑得腼腆:“愿意。”

她记得沈杭启回答时认真又诚心的样子,恍惚之中,那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和眼前这个少年持重之人相互交叠,迷乱她的心绪。

莫不是当年她父亲的一句玩笑话,他竟当了真?

几年前的隆冬秀玉回乡探亲,秀玉离去前,沈杭启曾答应她回来之日要去城门外头接她,不巧的是秀玉回来那日正值大雪纷飞,整个都城皆被皑皑大雪所覆。沿路上积雪足有一尺厚,白茫茫的天与地,四下既不闻鸟声,亦不闻人声,万籁俱静,便似是仙境一般。

可沈杭启是重情守诺之人,不顾大雪阻路,赴约而去。

听秀玉说她见着沈杭启之时,他脸上已经冻出两块红晕,那时起她就知道他是信守承诺之人,只是婚约之事,却不当日此。

叶舒云扫了沈杭启一眼,不知该不该问他。她犹犹豫豫,想问不敢问之时,沈杭启率先开了口。

沈杭启问她:“那时你说你不要像寿星公,你怕将来嫁不出去。”

叶舒云一鼓作气:“你求亲只为了完成当年那个承诺?”

沈杭启一怔,他有点闹不明白话题是在何时偏成了这副模样,待他要回叶舒云的话,孟云泽却叫他过去。

他那句来不及说出口的话,只好不情不愿地咽回去。

傍晚,众人进入城门后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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