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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明白过来,自己总觉得诡异的感觉是什么。
避开,还有怪异的不在意。
一般人要是遇到这种差点掉下山谷的意外,应该会惊慌、相当惊慌吧,别说他了,童宇熙心想,我光看都快吓死了。再加上又被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这样紧紧抱住,再怎么心平气和、也应该会挣扎抗拒才对。
那少年却没有。童宇熙回忆,他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平静得诡异。
他说话的重点也并不是庆幸自己没事、或者心有馀悸,感觉他似乎没有情绪似地,满心都只专注在自己的东西上,那少年,彷彿眼睛里就只有那支掉落了的长笛。
不是没有见过冷漠的人,但童宇熙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类型。这似乎也不是冷漠……?
这少年的长笛吹得相当好,虽然在夜色中实在看不太清楚,不过他恐怕也不过十几岁吧。这样的年纪能够有这种功力,实在惊人,童宇熙自己也爱玩各种不同的乐器,讲得出名字的自己大概都碰过。
那个笛声相当乾净清亮又具有穿透力,在转折爬高音的时候既流畅婉转、又温润圆滑,陡然降低的时候又能相当程度地表现出曲子里头那种压抑着的心情。
这样的一个少年,对于这首歌想表达出来的情感,老实说童宇熙并不认为他能完全明白,不过每个人对于创作的感受度本来也就不一样,似乎也无法单靠年纪来评断对方究竟懂不懂。
但至少,他能够在短短几小节里头就相当完整地表现出自己想呈现的情绪落差……
果然是个天才?
童宇熙再次下了这个结论,他对着自己的琴长长叹息。很想,很想再见他一面,还有机会吗?
——空气里摆荡着不完整的思想,瞬间不经意的相望,换来的、会是怎样的景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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