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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 第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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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玺帝的目光有如实质,在跪着的母子三人身上逡巡,落在燕熙身上时,仿如冷锋割过。

帝王之怒,如玉山崩倾。

殿内死一般的安静。

燕熙感到唐遥雪的手在颤抖,燕熙心中诧异于唐遥雪对天玺帝的畏惧竟到了这等地步。甚至于到了孤注一掷的时刻,仍控制不住的惶恐。

天玺帝开口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问:“唐遥雪,方才字字句句,你琢磨了许久才对朕说的吧。”

天玺帝语气笃定,不再唤她雪儿,而是叫了本名。

是了——燕熙一直觉得唐遥雪的反应不寻常,此时终于明白问题在哪里了。

唐遥雪方才仓促决定,出口却是流畅周全,称得上是算无遗策。这些话,仿佛被琢磨了许久,早在心中滚了无数遍般。

燕熙蓦然想起之才唐遥雪听他说不想当太子时释然的神情。

原来如此,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退一步,海阔天空,唐遥雪被架在这个位置上,其实早就萌生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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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遥雪这才缓缓地直起身。

她胸前的血迹更深了,然而也不知她用了什么药,竟是气色甚好。

跪着更显她娇柔,她从未对天玺帝有过任何忤逆,此时说着驳了帝意的话,开口却那般温顺,用着情人间的称呼,情意绵绵地说:“二郎,雪儿不喜权势,十四年前如此,如今亦是。雪儿对二郎的情意,从未有过改变。二郎,雪儿五千多个日夜的坦诚相待,您难道还不知雪儿的心意么?”

她那样脆弱而深情地望着天玺帝,与天玺帝对视良久。

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又像是酿着某种酒。

最后是天玺帝叹息了一声说:“你们退下。”

天玺帝没有说谁留下,可在场之人都心有灵犀地懂得,把诺大的内殿留给了二郎和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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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熙低着头牵着燕灵儿往后退,视线所及之处,见到天玺帝俯下身子,捞膝抱起了唐遥雪。

唐遥雪顺从地靠在了天玺帝的怀中,被抱着往里殿的锦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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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熙才跨出承乾殿门,一院子的人呼啦跪了一地。

山呼深拜:“恭贺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又对着淳于南嫣再拜:“太子妃金安。“

燕熙站在台阶上,平静地看着乌泱泱跪了一地人,自嘲地笑了声。

权力,是能让人折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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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等燕熙的回话,燕熙冷着面,什么都没说。

明忠忙出声引众人起身。

新封的太子过于平静,一院子的内臣和侍者摸不着头脑。

淳于南嫣落落大方地立在人群中,在燕熙目光路过她时,行了一礼道:“臣女南嫣,问太子安。”

因着没有正式大婚,她没有自称臣妾,大约她也瞧出了燕熙的不以为然,这样问安倒叫两人都免于尴尬了。

两人隔立相望。

淳于南嫣十七岁,生得灵秀逼人,眼神清澈有光,气质淑雅,举止大方,望着人浅笑时,自有一派书香气的妩媚;尤出色于站姿挺拔,眉宇间丝许英气,叫人看着格外舒心。

原主是一眼不肯看这位太子妃的,可燕熙实在做不到落女子颜面;况且此事上淳于南嫣身不由已,加之过不了多久皇帝撤诏的旨意就会下来,这姑娘还要独自面对一番无妄的议论。

燕熙不忍让一个女孩子难堪,于是他客气地颔首回礼,克制地没多说一个字。

虽只是如此,淳于南嫣已略展了颜,又回一礼。

这一幕在众人眼里,自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不由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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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人,他跟着大家行礼和起身,站得笔直,喜怒不明、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格格不入。

燕熙抬眸间,不可避免的遇到对方的目光,两人目光短暂一触,燕熙先行转开。

天知道,燕熙扭开目光有多难。残存的原主意识,强烈地渴望着梅筠的注视,甚至想要回头去找梅筠解释。

燕熙却冷漠的没回头,他牵着妹妹守在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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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焦急而缓慢。

连着几道诏书,大家都听出是冲喜的意思。到了要冲喜的地步……里面新晋的皇贵妃情况多半情形不太好了。

燕熙守在门前,离得最近,他隐约能听到里面一点动静。

他听到了唐遥雪断断续续的哭泣,还听到了低沉的轻哄,甚至还听到了隐约的喘息声。

燕熙低下了头去,把燕灵儿牵得远了些。

大约一刻钟的工夫,燕熙隐约听到了里头有东西摔落,跟着的是一声男人痛苦的低吼,紧接着——

雪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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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殿门打开,天玺帝沉在未及破晓的阴影里,站在门槛后面阴郁不语。

他面色深沉而冷峻,像高山一般沉默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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