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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想见到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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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冬暖夏凉,山川秀丽。水色天光都是人间绝景。

新君在行宫待得乐不思蜀,若非林相亲自上疏催促,是绝对不会在八月初就启程回宫的。

在行宫的这些日子,窈娘被看得很紧。

根本没有机会再偷溜出去。

也没有机会再见林稼。

她心中就始终不安着,脸上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唯恐被陈用吉看出来,委实是心累。

八月里,新君起驾回宫。窈娘也跟着陈用吉回了西园。

几天之后,她终于收到了林稼递来的字条。

那字条是绣在一副画后面送进来的。正是先前他提过的《春山图》。

《春山图》能辗转到她手中实属不易。

陈用吉不许她收林稼的东西,林稼只得先把那画进献给寿阳,再由寿阳转交给窈娘。

字条上不过寥寥数十字。

“八月十五,太平禅寺法会。”

字迹清俊,落笔洒脱。

窈娘看了又看,将那时机记下。

就把字条给撕碎,扔进太液池中喂了锦鲤。

至于那副画,她不敢让陈用吉瞧见。只将它跟其他画卷混作一堆,插进了他书房的瓷盆中。

太平禅寺是座千年古刹,位于京郊北山。

年年去上香供灯的王孙贵族数不胜数。连身在深宫的窈娘都听说过。

先代住持乃是个极富佛性的圣僧,通天象,晓地理,能占卜命数。坐化之后留下一具佛骨,至今就还供奉在寺中。

先代住持平生不讲经,不收徒。

却在晚年时破了例,收了一个徒弟。正是如今太平禅寺中的小圣僧。

八月十五太平禅寺的法会,正是小圣僧住持的第一场法会。

窈娘本来还担心着要如何央求陈用吉。

十五前头,建章宫里却传出消息——寿阳怀孕了。

这是新君的第一个孩子。

他下旨令宫中诸人前往太平禅寺,为贵妃和腹中胎儿祈福。

毫不费心机就能去太平禅寺。窈娘却根本高兴不起来。

自从寿阳做了贵妃,她亲眼看着寿阳是如何一日一日地萎顿下去。

如今怀了新君的孩子,可想而知她心中又该何等煎熬。

八月十五,天晴气朗。

前往太平禅寺的山道上,窈娘频频掀起车帘朝贵妃的车驾张望。

道上溅起飞尘。

寿阳的车驾绣着金凤。被护卫守在最中间。

那车驾中时常要水要冰,大概是因为寿阳孕吐。

“别看了,陛下就在那马车上。”

陈用吉似乎不满,黑沉的眼眸压过来,窈娘再次去掀帘的手就僵住。

她讪讪道:“我只是担心姐姐。”

陈用吉冲她勾唇,“最好是这样。”

窈娘也学着他的模样,拿书卷挡住了自己的脸。

他工于心计,稍微一试探,只怕就能瞧出不对。她万万得稳住·······

御驾到了太平寺。

寺中住持将宫中诸人引进大殿。

新君命住持召来那位小圣僧,要他亲自给寿阳腹中的孩子祈福。

谁知那住持面色不改,只说那小圣僧如他师父一般,立下誓言。终生不见外人。

就是今日的法会,都是坐在帷幔后头给人讲经的。

窈娘眼睁睁看着新君变了脸色。

谁知寿阳抚着胸口,轻轻一呕。

陈用吉不动声色。上前道:“贵妃有孕。陛下来此地是来替未来的小皇子祈福的,若是冲撞了菩萨,反而不好。”

新君神色一僵,瞥了眼寿阳,甩甩袖子。还是让宫人先扶着寿阳到后院的禅房去休息。

临出大殿,寿阳扶着宫人的手,回头道:“陛下,臣妾胸中憋闷,能让妹妹陪臣妾说说话吗?”

她面色苍白,较从前清瘦了许多,虽一身华服,满头珠饰,整个人却好像要被那些珠翠压垮一般。

新君有些不耐,见寿阳眼中隐约含泪,还是点头应许了。

窈娘连忙过去扶住寿阳,一握住她的手,眼睛便有些湿润。

陈用吉身后的两个小宦官默默跟上来。

窈娘心中一凛。

还是寿阳握了握她的手:“走吧。”

出了青烟缭绕的大殿,便有一条爬满了紫藤花的长廊。

“我要跟妹妹说话,你们离远些。若是冲撞了我腹中的孩子,自有陛下教训你们。”

她语气淡淡的。

宫人却垂目敛眉,乖顺地留在原地。

陈用吉送来的两个小宦官见状,也不敢在此时贸然跟上来。

牵着寿阳的手,窈娘才发现她到底瘦了多少。

窈娘眼睛有些湿。

“姐姐,陛下还像从前一样待你吗?”

远处青山朦胧,浓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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