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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
慕深深好一阵字没有回覆,她看着梁诺的目光有点懊恼,他毕竟是个太洒脱的人,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又算是什么公主呢?除了媒体会出席的餐聚,那个男人根本不会陪我一起吃饭,为了让我变成一个体面的女儿,他无视我的国中童年,排了一堆课外课程,程度不够好就会被讥讽,我想,如果公主是这样,也没什么值得人羡慕的吧。」
慕深深的侧顏柔美,但语气的凄凉让梁诺有些傻住,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至少你有个漂亮又爱你的妈妈不是吗?新闻里面每次提到她总是这样讲她。」梁诺试着说些什么,只求让那个女孩露出平时一样的笑容。
慕深深笑了,外头的夜色已至,只有路灯的灯光亮了起来,让慕深深的脸更加苍白,她彷彿一瞬间孱弱了起来,她的笑很脆弱,轻抿着的嘴像是笑,更像是在压抑着些什么,慕深深的眼睛看向很远的地方,梁诺有些恍惚的感觉她就像是下一秒就要在空气中飘散,整个人都不復存在,而他什么都做不到,他有些笨拙,强烈的无力感从周边蔓延到他的心脏。
因着夜也安静,她的声音像某种呢喃。
「我妈妈她,前几年自杀了。」慕深深压抑的开口,声音沉静。
她没有流眼泪,梁诺看着她的双眼是浓得化不开的悲哀,她的双瞳泡在没有流出来的眼泪当中,梁诺几乎想要别开脸,他一直都不善言辞,这时更不是能够说错话的时候。
「深深,过来。」梁诺轻声叫着她。
慕深深此刻空洞,她傻愣的就这么朝梁诺走近,她坐在病床的一侧。
梁诺坐起身来,把慕深深揽在怀里,空气中彷彿有歌声,缓缓的、暖暖的软化麻木的内心,梁诺轻轻的拍着慕深深的背,此刻彷彿静止,只剩下梁诺的歌声,慕深深脑中一片空白,感性却战胜了理性,她开始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梁诺轻轻地哼歌,和慕深深细弱的哭声交织,慕深深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彷彿跟着梁诺的歌声得到了某种救赎。
「我很想她,却又很恨她。」慕深深囁嚅着,她从没任何人说过的,那些对于妈妈的矛盾,她有多想她,就有多怨恨她。
第一个发现妈妈自杀的就是她,那时候她刚回家,看着最亲爱的妈妈的身躯摇晃的掛在偌大的客厅里,她止不住地尖叫,心里最重要的那一块崩溃的让她打从心里痛的彷彿被撕裂。
母亲是个太过脆弱的女人,深深从小爸妈分居,妈妈是他人生里面最善良的人,可无依无靠又柔弱的妈妈带给深深的不多,因此也让深深的心里一直存着一股不如人的自卑,所以深深藉由一些无关紧要的谎言试图膨胀自己,唯有自己变得足够巨大才能保护善良而柔弱的妈妈,却不知不觉的让自己在社交在生活当中更加单薄。
「深深,就算不受人欢迎也没关係,我们要持续地对这个世界善良,有一天世界将会还给我们更多的温柔。」
妈妈总是这样笑着跟她说,而这也变成深深最深信的一句话。
手边没有过多资源的妈妈,最终被婆婆家要求搬回去,以为了深深的教育为名义,而就是因为她,那么善良的妈妈在爸爸和奶奶的精神凌虐下终于向这个世界投降,她看着妈妈瘦弱的身体吊在房间里,止不住地尖叫。
妈妈的丧礼上她看着妈妈的照片,脑子中突然浮现妈妈的那句话。
她一面悲伤,一面恨自私的拋弃她的母亲。
「去他的狗吃屎的善良。」
她掏空自己的心灵,她染去了妈妈生前最喜欢的她的黑发,说话假假真真,她什么都做就是不做一个善良的人,以宣洩被妈妈背叛的愤恨。
慕深深这些年来都困在对妈妈的想念和埋怨当中,她会无可救药的思念着妈妈,却又厌恶着这样的自己,她以为时间已经过得够久,她已经不会再哭了,却没想到在梁诺唱起妈妈生前最常唱的歌谣时,她发现自己仍然是那个被拋弃的小女孩,从来没有好过,只是被粗鲁地贴上好几层贴布。
「深深,你是个值得被爱的人,阿姨一定也觉得很难过,她太累了,累的没有办法再走下去,可你是她最爱的深深,这份爱至死也不渝,她现在一定也在看着你,跟着你一起哭泣。」梁诺继续轻轻的拍着慕深深的背,他的声音暖呼呼的,像最虔诚的祈愿,目光温柔而专注。
「她想跟你说,真的对不起,对不起让你自己一个人承受这一切。」
慕深深哭得累了,她红着一张脸,抬起头看向梁诺,像隻受委屈的小鹿,「你怎么知道?」
梁诺的浅棕色头发在星光的照耀下彷彿闪耀出银白色的光芒,湛蓝的眼睛比起以往天空般的样子,此时更像是慕深深最想念的那片海,梁诺笑了,「她不是跟你讲了很多次了吗?」
慕深深脑海瞬间浮现那么多妈妈的画面,出门的时候会抱着她,说着有多爱她,回家的时候会第一个出来迎接她,生日的时候也总是会准备一个蛋糕,跟她说,「深深,谢谢你诞生在我的生命中。」
还有最后那天,她出门的时候,妈妈抱着她的力道比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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