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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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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窗外透进微光, 雪芽终于能躺下睡觉。他这辈子吃的苦不少,但从未吃过这等苦,被迫地展开身体, 被迫地接受, 疼痛和难以言状的羞耻席卷他的全身。

雪芽在红月楼的时候, 看过形形色色的小倌, 他们大部分人在见到客人和送走客人的时候都是笑吟吟的, 就算身体遭了大罪,也只会私下咒骂, 但如果有客人来, 还是会去接。

在他印象里, 这种事情应该像吃饭一样简单。雪芽没见过真枪实弹,只隔着屏风听过声音。那时候他快满十五岁了, 楼里的妈妈叫他去听。

雪芽坐在屏风后, 听到屏风那边吱吱呀呀、高低起伏的声音,他有些无聊, 玩着桌子上的橘子。过了好一会, 里面停了。

雪芽发现声音停了,心想终于可以离开, 可还未起身, 客人先出来了。

“你是哪天挂牌?”客人看着嫩得出水的雪芽,蠢蠢欲动。

头牌裹着一件薄衫,拉住客人快摸上雪芽脸蛋的手,“他啊,小大那天满十五, 你到时候来便是了。”边说边把人往门外送。

待把客人送出去后,头牌走到雪芽面前坐下。坐下的那瞬间, 头牌的脸扭曲了下。

“很疼吗?”雪芽看到头牌的表情不禁问,刚刚他听对方的声音,里面似乎全是欢愉。

头牌看了雪芽一会,拿起桌子上的橘子塞到雪芽手里,“拿去吃吧。”他顿了一下,又说,“不疼。”

这种橘子很贵,要一吊铜钱一个,像雪芽这种未挂牌的小倌是吃不起的。

“那就好。”雪芽那时候是这样回的,“我特别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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