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也算是我后继有人(2 / 2)
的脆弱,袖口与领口露出的肌肤上,还有攀缘出来的伤痕,也不知道被衣料覆盖的肌肤上还有多少。
“哟!王大人,老熟人了!”看到人来,原本跪在笼子里的戴闲庭盘腿做了起来,沉甸甸的镣铐发出一阵连绵的闷响。
大理寺掌管刑狱,自成立起,几乎每朝每代都是如此,只有赵项这一代,一个异军突起的禁卫指挥使手握深狱,抢了大理寺的职责,让这个机构闲得门可罗雀,可不是老熟人么。
王和泽蹲下去与戴闲庭平视,笑道:“被自己养大的学生反咬了一口的感觉,怎么样啊。”
“甚好。”戴闲庭艰难地拖着腕上镣铐抬起手,竖了个大拇指,“教出的学生坐到摄政王之位,也算是我后继有人,戴府门楣有光,啧,锃亮!”
王和泽黑着脸嗤笑一声,站起了身,对手下道:“戴大人不见黄河心不死呢,走,咱们去牢底下叙叙旧。”
也是他无意现身人前,戴闲庭坐在六面透风的囚车里,自在地看着无人小路的风景,临到大理寺时,给自己把了个脉。
行嘞,还可以撑几天,只希望这位王大人是个好套话的,从他嘴里审讯出来了东西,也得倒些等价的信息才是。
*
蒋今潮下了朝,立刻把案上的所有关于蒋家和戴闲庭的卷宗全推进箱子里吃灰,铺开了京城地图勾画形式,然后令人从内务府和国库搬来账目,着度支官员重新审计,算出赵项继位以来,甚至更前一位皇帝时,朝廷中每年的税收和支出。
这边算着,他又去邀请来魏阳王叔和几个早就支持他想法,也为此扶他上位的官员共同商讨,大朝会接着小朝会连日忙碌。
暂歇的时候他也不会回王府,而是挨个登门拜访在京的武将,在职的和致仕的都访问过。
前朝不是没有人发现过这里面的积弊,也不是没有人试图过变法,但均以失败告终,深入了解并商议出大致方案之后,蒋今潮知道了,他还差得远,需徐徐图之。
但戴闲庭还在大理寺,他不敢想这几天里,被剥去官爵只是庶民的他会遭遇什么,他每日忙得脚不沾地,但有喘息的余地就会慌张心悸。
但他能做的也就是让信任的、手软的一个刑部侍郎协理,至少不能让戴闲庭受重刑。
而连轴转了几天之后,他终于接到了王和泽递上来的审讯卷宗。
他喝一口水展开那几张纸。
“戴览承认六年前吕氏一案造假证让吕英入狱,实则吕英应被褫夺官职功名,罪不至流放……”
“戴览承认四年前张律被其故意刑求致死,实际断气前张律已认罪……”
……
“戴览认罪。”
蒋今潮手里的杯子脱手,“当啷”一声水花与瓷片飞溅,满地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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