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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六(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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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杉城这一个耳光搧的不轻,穆承雨因为左脸颊上浮肿不堪的伤势,在家里闭关了好几周,一整天除了处理公司的公务,他都没有开灯。

他独坐在漆黑一片的卧室里,若是睡得着,就眯眼休息;若是睡不着,就盯着虚无缥缈的某处,不言不语,没有表情。

一直等待到脸颊的伤势恢复到可以见人,穆承雨才终於走出了自己的小公寓。

他跟林味约好要回刘医师的诊厅复诊,依约前来时,林味老早就坐在等候室的沙发上,手里拉开了一幅小型浮动屏幕,手指俐落得浏览着一大叠专业资料。

他一看到承雨,立刻招手要他坐过来,并迅速拉出了一系列基因激素应用在人体治疗的案例报告,逐一详细得跟穆承雨解释,言谈间眉飞色舞,似乎对这项治疗方法寄予厚望。

穆承雨认真得听着林味的说明,直到漂亮的护理师小姐把他们请进单独的诊间。

刘医师坐在皮椅上,和蔼得请穆承雨坐下,并没有将林味准备好的萤幕再更深入得向穆承雨说明,而是闲聊式得问候了穆承雨几句话。

他提问的方式很有耐性,彷佛扮演一个长辈的角色,向穆承雨带出了几项具有讨论性的话题,穆承雨乖巧得听着,不管多无聊的问题,他都有给予刘医师答覆,一来一往的对谈,不知不觉过了快一个小时。

林味从原本的不明所以,到最後也逐渐释然,安静得听着两人舒适的对谈,不时参和几句意见加入话题。

直到最後,刘医师才终於进入了正式的话题,他保守而诚恳得跟穆承雨坦然道,基因激素是一项很新颖的技术,尤其穆承雨的状况更特例:他没有办法拿到直系亲属的基因源,风险可说是非常大,除了失败无效的机率高,临床上会出现的状况也很难预测,而最终的效果全然是未知数。

「不过,高风险高报酬,人有时候就是要做出一些平时不敢做的冒险,人生才会有挑战,才会有一种我会成功的信念。」刘医师情深言简道:「只要你肯点头,我就愿意做,是成是败,我们一起面对。」

林味马上跟进老师的态度,强而有力得鼓励穆承雨道:「我也会陪你一起。」

穆承雨垂着单薄的眼皮,浅棕色的睫毛搧出了一小幅阴影,轻声道:「谢谢你们,我真的很感谢你们。」

刘传隆瞅了一眼穆承雨还略微浮肿的左脸颊,轻轻蹙眉,却语气温和得询问道:「你还有在用药吗?」

穆承雨难堪得抬起头,极力摇头否认道:「没有了。」

刘传隆端详着穆承雨静谧而知性的脸蛋,好比一幅动态的古典水墨画,褪淡的发色及眼瞳垄罩着一股神秘的氛围,宛如失落了那麽一样关键的拼图,才能将他的全貌拼凑出来。

还有他身上隐含的栀子花香,很淡薄,却令人难以忘记,像是有瘾,每一次靠近,都让人更期待下一次再遇到,刘传隆问鼎专业领域,分析过、也融合过无数种信息素及基因密码,他却未曾见识过穆承雨身上绝无仅有的芬芳。

刘传隆暗叹了一口气,医者仁心,尤其是这麽一个年轻又清丽的生命,香消玉殒未免可惜:「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穆承雨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再次道过谢,就带着一叠资料回去了。

又隔了几天,递交辞职信的当日,穆承雨早就将办公室清理妥当,书桌及置物柜上空无一物,正如他到职的那天一样,只不过他今天是要离开的那个人。

虽然只是个小公司,公司上下加上老板也不过十几人,但穆承雨还是特别感谢老板刘昂愿意在他最落魄的时候雇用他,让他得以餬口维生。

穆承雨执意要辞职,刘昂自然万分挽留过,毕竟穆承雨一个人几乎顶十个人用,但听他说要回老家休养身子,他便也不好再说什麽,只能包了几个月薪资的红包,塞到穆承雨的包里。

穆承雨推却不成,也只能收下了,他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开口询问刘昂:「花庆他……最近还好吗?」

刘昂露出复杂而愧疚的神色,难以启齿道:「那孩子,不晓得从哪里弄来了药,差点把自己的命都给搭上去了,唉……」

穆承雨只闻其一,便猜测到了刘昂没说出口的後续,也不禁惋惜道:「希望他能保重。」又道:「所以你一直都知道他的真实性别?」

刘昂没有否认,而是道:「花庆跟内人是同卵双胞胎姊弟,不过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你看到的那副样子,我也是最近才从老婆那里听说,那孩子以前曾经为了某些因素,长期服用抑制信息素的药,才导致身体坏了。」

「某些因素?」穆承雨敏感得察觉到某些端倪:「跟伤害花庆的那个人有关系?」

「唉……」刘昂重叹一口气,避讳道:「总之,谢谢你还关心他,这孩子心眼不坏,人说实在的,也没有那麽聪明,对他阿姊倒是非常好,很听他阿姐的话,我也是对他尽量能让就让着,希望你别跟他计较以前的事。」

穆承雨摇摇头:「没事,帮我向他问候一句。」

辞别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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