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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痴迷说是欲念深重也不为过,当即沦落欲海中。

方河原本样貌只能算清秀,情动时却平添几分惑意,安锦不禁暗骂自己为何不早点动手,既然迟早都要把方河推出去做交易,那还不如多睡他几次。

安锦从前都是钓着猎物愿者上钩,偏偏遇到方河这么个旧情难忘的。方河对叶雪涯的事讳莫如深,安锦见他平时总是一副纯情迟钝的样子,从未想过他心有所属,只是恨方河装糊涂,如今被亲事所逼,终于不想再演戏了,但见方河一脸誓死不从,心中恼怒越盛。

多少人求着与我一夜春/宵……你偏不识抬举!

他这么一想,便不肯耐心去做前戏,正要挺身/而入,忽然觉得肩上一沉,竟是再也无法动作——

“抱歉,我得先和这个人做个交易。”

毫不收敛的澎湃魔息自安锦身后涌来,封住他所有灵脉,安锦立时惊骇,却无从抵抗,只能以一个引颈受戮般的姿势定在原地。

竟是魔修? 为何家中会有魔修?!

安锦自知修为泛泛,可他身怀的诸多宝物足以让他畅行天下,这魔修能轻而易举制住他,取他性命易如反掌,这样厉害的人物难道是方河招来的?!

魔修自不会给他解惑,他抓住僵硬的安锦一把丢开,快步走到床边,却见方河蜷着身体侧躺着,双眸紧闭,独眼尾留着抹水痕,面上红如烟霞,微张着口不住喘息,下唇被他死死咬过,一半是白,一半是触目惊心的红。

魔修伸出的手不禁一顿,片刻后改了方向,轻轻点在方河眉心。

“安锦倒有些好东西,”魔修不知是赞是嘲,意味不明道,“可惜不是时候。”

又是道魔息入体,这次却没有生不如死的疼痛,魔息清冽如冰泉,淌过方河一身经脉,悄然扑灭蚀骨烧心的欲/火。

方河终于自情/欲中唤回几分意识,他睁开眼,茫然“望”向魔修的方向。

魔修知道他看不见,却断定方河此刻是在寻他,魔修抚掌笑道:“你说你要结契,我便来了。”

安锦在一旁听着,霎时反应过来,这魔修竟是来帮方河的!

刹那间他只想制止魔修,急声道:“阁下且慢!不知——唔!”

屋中并未点灯,安锦只能瞧见床榻边站着个高大阴影,可他甫一开口,那阴影便转过身来,于黑暗中亮出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安锦一时怔住,思绪飘远,在想不知浸了多少杀戮与血腥才能染出这样一双眼睛。

与那双眼睛对视的下一刻,安锦胸口骤然剧痛,浑似有人剖开他的胸口、将心脏肆意扯出丢开!

“别吵。”魔修收拢手势,仿佛真在隔空挖取他的心,安锦实在无法承受痛觉,彻底昏了过去。

方河意识沉沉,隐约听得安锦的响动,料想他此刻情况不会好,那魔修的手段便可知一二。

他知道魔修正目光灼灼盯着他,事已至此他不可能再推脱,魔修再次催促,方河终于认命,疲惫道:“对,我答应了,我要离开这里,你需要我做什么?”

魔修不回答,四下环顾一番,看到昏倒在地的安锦时忽然面露嫌恶。

“虽说要借你肉身一用,但这里太脏,出去另寻个地方。”

方河不明所以,自知无从拒绝,只能点头。

腰间突然环上一双手,方河尚在惊诧,下一瞬身体陡然悬空——他竟是被魔修打横抱了起来。

方河试着挣了挣,魔修并未理睬,大步向前,听声音是直接踢门出去了。

他抱着方河出去,却没有驭物,只是步行于安家府邸。

方河听他走了许久,不安道:“你还在安家?万一撞到巡夜人……”

魔修嗤道:“又有何惧?”

方河便止了声。

魔修反问他:“你恨这里吗?”

方河觉得这问题有些怪,以为魔修是在问他对安锦的看法,如实道:“厌憎确实是有的……但细想来,归咎在我。”

魔修闻言,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不再说话。

方河失了视觉,听觉较旧时灵敏许多,魔修走路悄无声息,一路上也无别的人声风声,他侧耳细听许久,终是自静谧的夜里捕捉到几声极轻的哔啵声。

那是什么?魔修还有什么要做的?

方河不解,而魔修终于绕着安家走完一圈,抱着他越过围墙,撕开禁制出去了。

安家府邸坐落于鹿城最繁华的地带,眼下夜色深沉,各处屋舍紧闭,长街空荡杳无声息,方河心道恐怕睁眼也是满目黑暗。

他不明白为何魔修不带他去往魔域或是洞府,而是选择牵着他悠然走在午夜的长街上。

他还没忘记魔修曾说过的话——借他肉身一用。众所周知借身之法即为夺舍,魔修若是被劫雷重伤、自觉行将就木,那多半是把他当作了下一具躯壳。

至于仙骨如何与魔息相融,大概魔修另有办法去化解。

魔修负伤多时,方河以为他会迫不及待剖取自己的仙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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