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毓(2 / 3)
板,很快就流出血,染红了他的白衣。
他没办法驱使这匹疯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外的血色宁州河越来越近。
疯马嘶叫着,带着马车里的小主人,跳进了湍急的血水。
从那天之后,宁州城主一家就再也没有了小儿的消息,不知他是生是死。摩罗并没有退兵,但是宁州的求援终于得到了回应,北边沐寒城的安王派出十万援军,把摩罗一族打回岐岭之外。
生活似乎又回归了平静,没过几年,傅城主与夫人双双病逝,皇城又派了一名官员来接管,没人记得傅城主曾经有个独子,也没人知道宁州河里来不及挣扎便凋零的少年。
踪迹诡秘的魔族,连年受苦的人间,似乎与灵霄之外的乐地无关。
云蒸雾绕,一艘巨大的船只在云雾中央行驶着。这艘船真大啊,船身用万年的阴沉木整颗雕刻而成,甲板上有殿宇森严巍峨,玉瓦鎏金。随着船只把云雾破开,露出一片壮阔的水域,两侧清浅,接着似有崖壁在水下陡然而落,水变得深蓝,看不清有多深,就算是法力高强的仙娥,也只敢在云岸边戏水。
云岸边围观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云层中也开始出现零星的殿宇,他们靠着涂了朱漆的栏杆,伸长脖子想看清楚船上的人。
“好气派的大船!”
“太子殿下真的在上面吗?”
“是的呢,听说殿下元丹练成后便下凡游历,如今总算是回来了。”
一个身穿绿色衣裙的小仙娥羞红了脸,用衣袖半掩着脸,“怪不得天后娘娘昨夜召了几位上仙入宫,合着是想给殿下选天妃呢。”
“绿珈这是想做侧妃了。”,穿着藕粉色襦裙的仙娥调笑道,“不过嘛,殿下如此俊美,若是我,就是做个宫女也好呢。”
众人说话间,驮着宫殿楼阁的巨船早已翩然行远了。
任是太子游历归来的盛宴多么壮观,都与仙宫各苑的仙奴无关。
他们或是坠仙之后,或是犯错被贬不愿下凡的仙家,日日打理殿阁浇灌桃园,都盼着早日洗清罪孽,恢复自由身。
虽不能到天门,但他们依旧可以踏上雾蒙蒙的云层,又或是御云而行。
静瑜见他们嘻嘻哈哈的样子,心里艳羡,可他不能。
他死后,被黑白无常套到地府,可阎王翻了半天生死簿,都没找到他的名谓,奇异的是,他身上灵脉仙根华彩宛若光晕似的包裹他的魂体,怎么看,都是个仙家啊。
可是,无论天上人间,还是地下涌出的魔族,都没有关于他的只字片语。
没办法,阎罗遣人把他送到神界,看真正的仙家如何安排这无主之人。
静瑜被安排在天帝的御殿里,日日抄录仙凡两界的细事。所有人都不理会他,不但因为他连云也踩不上,还因那双蓝得妖异的双眸。
有人说他定是不知从何处偷了灵根吃下的魔族,所以连御云都做不到。
还有人说他会不会是上古坠神的后代,因而才如此怪异。
静瑜平日连头也不敢抬,眼眸低垂,反正他连御殿都出不去,每日就安心地在藏卷阁抄录,倒也安稳不知时日过。
唯一会和他温和地说话的,是他从来不敢抬头看的天帝陛下,和二太子悯泽。
他听说,天帝是天地初开就存在的神只,上古鸿蒙唯一存在到今天的上神,可他快要油尽灯枯了,所以才把太子召回,接过他手中的苍生。
眼前突然出现的长袍一角,天帝陛下依旧年轻的声音在头上响起,“汝随吾到天门一观。”
静瑜一惊,“天君——”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臂一紧,竟被直接捉着腾空而起,脚下一空的感觉让他禁不住地战栗,云雾扑面而来,他就这样被捉着手臂,脚下越过数不清的殿宇。幸好,几个呼吸之间,双脚再次踩到砖地。
天帝居然带着他到了天门,静瑜想不通天君此举是何意,只感觉玉阶下的众仙家都在拿眼看自己,静瑜垂下头,隐去眸子里湛蓝的光泽,恭顺地跟在天君之后。
茫茫云雾被汹涌的灵力破开,天门万阶下的云幛从中分开,一条长的看不见尽头的天河枕于其中,山一样的巨船缓缓靠近阶前与水面齐平的玉台。原本看着他窃窃私语的仙家都被吸引了目光,屏息看着那锦绣之色。
“玄毓的灵力竟能轻飘飘地就破开天门云幛,胜过天君当年了。”,天后娘娘面目端庄,一双美目在太清天君身后仙奴的身上停了一瞬,转而对太清天君说道。
“有着吾与泫女的血脉,玄毓自能胜任这三界之主。”,太清天君淡淡道。
仙舟的龙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平整,船头的楠木互相推挤再排列,形成一道宽阔的,向下的木阶。
先是仪容秀丽的宫娥,分成两列缓步而下,再接着是品阶更高的天兵,一个身穿银白华裳的男子从中走下,他头戴金冠,墨黑长发束在脑后,雅人深致,俊美得教人不敢逼视。
生就一副风流锦绣的相貌,眼睛却冷冰冰的,每上一步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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