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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的罪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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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起,你只是我的东西。”

我不带一丝情绪,就好像背诵一条世人皆知的定理,但就在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连我自己都被胸中熊熊燃烧的杀意吓到了。

塞伯忒属于我,他只能由我伤害,也只能被我杀死,天知道这个疯狂念头存在了多久,但直到今天破土而出,我才惊觉它早已遍地扎根、如同生来与我灵魂共存。我死死的盯着他一举一动,绑缚着塞伯忒的精神丝愈来愈紧,深绞进白皙的皮肤,舔舐起柔嫩的血肉,我被血腥味刺激的深吸口气,铁锈里夹了丝雪莲的甘甜,微妙的芬芳堪比最上乘的致幻剂,让我每一个细胞都愉快的颤栗起来。「不不不、你错的太过离谱」为数不多的理智试图夺取身体的主宰,他歇斯底里的大声尖叫,「他不是你的东西,这世界上也不会有任何事物真正属于你!」

我的童年说不上幸运,基于种种原因,家里的雌虫总是对我退避三舍,等我学会操控智能管家维持最低限度的生存后,以我为中心,方圆十来米更是成了真空地带。为了排遣寂寞,我将所有精力都投进了图书馆和研究室,而在认识小妈前,与我最熟悉的还是十岁时远程授课长达三个月的生化老师。但你想,至少我在这座府邸是自由的,所以相比绝大多数的雄虫而言更谈不上不幸。至于雄父,从壳中孵化算起,我和雄父交谈的次数几乎屈指可数,但也是这为数不多的交谈中,雄父教给我了一个虫生至理——

“你要永远谦逊,永远温和,对万事万物抱有一定戒心,千万不要以为这世界上会有什么东西永远属于自己。”

相当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尤其是身体力行诠释‘骄奢淫逸’的雄虫嘴里吐出,如果有第三只虫在场,说不定还会因这个滑稽场面笑出声来。可出于初生幼虫自我保护机制,为了讨的雄父欢心,那个阶段的我对他几乎是盲目的言听计从,于是这句话就如刀刻斧凿般印在了我的脑里,即使在之后的日子我有多想与这个糟糕雄父划清界限,行事风格却完完全全听从潜意识成为他期盼的那种。

就在理性渐渐夺取上风时,塞伯忒突然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呼,这一下把我的理智全拉回来了,金虹色的蛛丝瞬间破碎,连碎片都在下坠中消失的无影无踪,我颤抖的搂着塞伯忒,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他血淋淋的伤口,小妈蜷缩着死死捂紧腹部,就好像那里从里面被开了个巨大创口,而确实——我感受到了一个尚未成型就将消散,却挣扎的异常激烈的紊乱精神体。

精神共鸣。

我曾看过这种病症,最早出现在公元322年的马格里医院,一只怀孕的雌虫精神波动本已消失,却被腹中胚胎垂死挣扎的精神力激发共鸣,险之又险的母子平安。

精神力强大的胚胎感受到生命遭受威胁,他会本能的挣扎求生,但就像溺水的虫会盲目拽紧施救者,哪会管这会不会让他们一起陷入万劫不复。我当然不愿眼看着这只突然冒出来的小东西让小妈痛苦至此,我腾出左手按在小妈手背,带动他的手按在腹上转圈抚揉,我问,“小妈,你想要它吗?”

我可以用精神屏障切断它和小妈的联系,然后直接捣毁这颗耻辱的象征,尽管才觉醒精神力,但直觉告诉我这不比吃饭喝水困难多少。

我想杀了他。

我能杀了他。

「冷静」我对自己这么说,按耐住蠢蠢欲动的精神丝,我一遍又一遍在心里重复,「这颗蛋属于小妈,路易斯,你不能替他做主。」

而他咬着牙,对我轻轻点头。

我认命的叹了口气,按书上说的那样,如臂使指地操纵精神力将那团蓬勃又杂乱的精神体一点点抚平,我抚摸塞伯忒平坦温暖的小腹,心中估算这只讨厌的小家伙偷偷霸占了小妈多久——前面五个月还好,一旦到了成形期,太空跳跃会给孕雌造成相当程度的负担——我必须要重新选择路线。

头脑冷静后我才意识到刚刚自己说了什么,我羞耻的不敢看小妈,只能直愣愣的盯着手下白皙的肌肤,终于组织好语言解释,却意外和小妈的呼唤重合起来。

“路易斯,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我抬眼,塞伯忒却有意无意错开我的目光,但很快的,他闭上眼,又扭头看向我,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仿佛听见冰湖被烈火灼烧的悲鸣,他的唇上汩汩涌着血,夸张的创口在银白贝齿下愈合又撕裂,涂抹的唇瓣艳红一片,却更衬小妈皮肤苍白神情哀婉,你说多好笑,明明刚刚还无畏赴死,现在却怕了跟我说话,这让我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我没好气的打断他,“塞伯忒,你还跟我走吗?”

这一下好像把小妈问懵了,他先是下意识的点头,却在一半像被什么东西捆住似的僵在空中,塞伯忒看着我,悲伤惶恐的好像前面就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绝望炼狱,而他必须跳下去赎罪那样决绝又不舍,我摇了摇头,忍着怒火,在他真的那么毫不留情责罚自己前,我按住塞伯忒唇瓣,将无辜的血肉在加害的牙下救出,从后槽牙里换了种问法,“还是,你要抛下我吗?”

“对不起……”他颤抖的摇头,说出的话却彻底折断了我所有理智,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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