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巳时(1 / 8)
星际,第二轮民进党总裁选举前夕。
玫瑰庄园鲜花盛放,但放眼望去没有一个游客的身影。今天闭馆,连园林工人也不许进来。
清瘦的老人站在二楼一间卧室的落地窗前,出神地望着满园烈烈火焰,枯槁如树皮的皮肤松弛地垂在脸上,看上去一脸苦相。
良久,一辆军用大奔霸气地驶进庄园,豪横地停在鲜花锦簇的路中央。车上下来一位眉目冷峻的Alpha,经过岁月打磨和沉淀,看上去少了几分毕露的锋芒,多了几分捉摸不透的迫人气势。但今天,那双黑眸里,大约是盛着难以掩盖的怒火的。
不久,沉稳有力的脚步声逼近,这个人最终出现在了他身后。
“姚安远,好久不见那。”冰冷中,透着一股狠戾的咬牙切齿。
姚安远回首,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他随手拉了把椅子,在落地窗前的圆桌前坐下来,反客为主地指指对面,“坐。”
俞骠咬牙切齿地看了他一会儿,姚安远挑眉问道:“怎么?对我选的这个地方不满意?我以为你会很喜欢这里……毕竟,这不是你曾经为岑显豪掷千金埋下的地方么”,他顿了顿,眉梢带着似有若无的讥诮,像是挑衅,“难道是,这间卧室让你不满意了?”
“闭嘴——”俞骠低声怒吼,半点看不出大将沉稳的样子。他用力按了按额角,似乎这样就能将通身的戾气和怒火通通压回去。
他将手中的棕色牛皮笔记本重重摔在姚安远面前,“什么意思?”
姚安远十指交叉,撑在下巴下,满脸淡然平静,“你是看完了不懂?还是压根儿就没敢看?”他眯眼打量了一会儿俞骠,“是后者吧?”
俞骠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姚安远冰冷讥讽的嘲弄和警告:“你知道这是她的东西,你无数次见过她在上面写写画画,所以你今天才会前来。”
“俞骠,你已经做过一个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不要再做第二个。”
俞骠坚毅的步伐顿住了,他额角猛跳,怒气冲冲地转身猛地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姚安远拿起那本日记,在手中哗啦啦地翻过一遍,又重新放到俞骠面前,“你就坐在这看,我盯着你。”
俞骠微微眯起眼来看向姚安远,目露危险。
“你看完之后,如果还是执意残忍地对待她唯一的儿子,如果还是准备和岑鹤之流狼狈为奸,推行军国主义挑起世界大战,那么……”姚安远叹了口气,“我也无话可说。”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我们取自相同的基因。
喜欢上她的那一刻,
我就已经准备放弃了。”
——岑显,2xx9.11.3,敦克州立医院
这是岑显日记的开头,距今已有31余年。
年少的时候,岑显喜欢上了自己的妹妹。
一开始只是觉得她总是那种挑衅倔强、不服输的姿态有趣,后来觉得可爱,孤傲、防备、不近人情……就像一只时刻处于警戒状态的黑猫,神秘又令人着迷。
直到有一天,忽然惊觉,她的腺体为另一个血脉相连的,情动不已。
岑鹤讨厌她,她一直知道。
岑显感到庆幸,至少她不会轻易发现她的古怪。
她不承认自己的受伤,尽管只是淡淡的。
她谈了女朋友,是一个很黏人乖巧的孩子,声音、脸蛋、性格、香气、身体……全部都软得像能拉丝的棉花糖。
抱在怀里,温热香软的体温,令她觉得治愈。
可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另一个人,明明她们没有丝毫的相似之处,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相反。
那个人是不会轻易让人拥抱的。她的眼神冰冷,神情孤傲,唇角总噙着似有若无的淡淡讥诮,警惕性极高,城府深沉,手段多端狠毒,就连信息素的气味,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凛然不可侵犯的意象。
那是一头,很难驯服的,高傲美丽的食肉动物。
和这个孩子是不一样的,她只是一只温驯无害的猎物。
她可以放心亲近,不必戒备。
她是众星捧月一般的人物,在如过江之鲫前仆后继的追求者中,这个孩子是没有什么特别而出挑的地方的。
若说有什么,那应当是与岑鹤截然相反的一切。
她们站在高大的榕树下,女孩子红着脸,羞怯地和她说着青涩又热烈的告白,言语间都是青春期时纯粹又难耐的悸动。
夏日午时的日光洒下来,蝉鸣一声高过一声,树荫下的温度都燥热得像少年少女怀春时蠢蠢欲动的心事。
岑显看着她乌黑的发顶和通红通红的脸颊,耳道里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朦胧恍惚。
她忽然想起偶然在岑鹤的书架上翻到的一本古兰经,她随手翻到的几段零散的经文:
——对于那些认为追求刺激和兴奋的人,如果克制那样越轨的情绪,过正常人的生活,可以取悦于真主,享有真主的恩赐,生活在安宁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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