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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夜(人类邪神x邪神/产卵/难产/恐怖描写预警)(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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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神的属性中,我最同情的是:神不能自杀。

——《侏儒的话》

安格尔已经无法从长辈的嘴里得知,这世界是何时开始崩坏的。

史料变成破碎的书页散落在全世界,多数变为缥缈的传说,首先在荒凉的无人区,然后是地底的矿洞、是盐湖深处、大洋,最后谁也不知道清晨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是否会有一只往房间里窥视的眼睛。

怪物从人类的噩梦里爬进现实,大地每一次剧烈的震动都将为它们开启通往世界的通道,人们没有足够对付它们的武器。

捂紧你的嘴巴,不要跟它们对上眼睛,不管听见什么都不要站起来,永远不要独自站在光下,拼命逃跑,这是生存下去的唯一方法。

安格尔也是这样活下来的,他能抬头看见天空中飞过只有一只眼睛的巨鸟,如果足够不幸的人从掀起的井盖往下看,有绿莹莹的爬行动物身上沾满了粘液。

他的时间一直在流动,自孩童到少年,再到青年。他虽然不健壮,却及其擅长奔跑。

这里每一个跟他一样大的青年都擅长奔跑,也擅长捉迷藏这样的游戏,只要他们藏得够好,就没有人能找到他们,也没有怪物能够找到他们。

他的时间在流动,直到他在地震过后的裂缝附近捡到一本陌生的书。

安格尔被惊恐与兴奋占领,在他们的世界里,书籍是只存在于语言里的东西。他藏在破损的建筑之后向外张望,一个人都没有。他翻开那本书时双手都在颤抖,以至于差点撕毁陈旧的书页。

那上面的文字他从未见过,却能够读懂它们,它们向安格尔讲述了一个故事,一个还存活在现实的传说。

每一个被神创造出的世界都是不同的,这个世界也属于创造它的神——而安格尔存在的世界,由两位邪神创造,他们在不死里百无聊赖地捏造了一切河流、山川、冰雪和火焰。在这世界里的所有事物彻底完成以前,人们原本平静地生活着,他们不战争,也不大肆杀戮,只是偶有争执。

然而邪神们又觉得无趣了,他们创造的世界,平静是不被允许的。

于是他们玩了一场游戏,输家在未来的一个世纪里,要不断为赢家产下能孵化成怪物的卵,那些怪物将被分散到他们创造的世界里。

这场游戏玩了三天三夜才决出了胜负,不过对于不死的神来说,不过沧海一粟而已。而在安格尔阅读这本书的时候,约定里的一个世纪只剩下最后十年。

安格尔的汗水“啪”一声滴到书页上。

每次产卵都会给母体带去巨大的痛苦,连大地也随之颤抖。输掉游戏的神在这个世纪里都会栖息在地底,而人类是可以找到他的。

在午夜时分,当夜鸦掠过天空发出鸣叫,抛弃你内心深处的恐惧,跳入大地的缝隙,不管听见什么都别去张望,穿越黑暗和无数怪物的声音,就会抵达神明的卧房。

人类若能让神替他孕育出一位半神,她可以消去大地上所有的灾难。

书的最后是两幅鲜艳的插图,清晰得能够看清每一根发丝,描绘了两位邪神的形象,一位拥有烈焰般的头发,皮肤如同燃烧后的焦土。

另一位的发肤都和冰雪一样,蓝得通透,白得无暇,只是分明长了一张男人的面孔,肚子竟然跟足月临盆的孕妇无二。他蓝色的长发落了满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腹顶,分辨不出究竟有没有在笑,身上一丝不挂。

这似乎又不像一个故事了,更像一个预言。

安格尔出神地看着那位输掉游戏的神,直到巨鸟在不远处扔下一具残破的尸体。

等到他发着抖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胯间湿了一片,勃起的阴茎把粗糙的布料顶起一个弧度。

安格尔像对待最珍贵的宝物一样保护着那本旧书,他不清楚上面的话究竟是真是假,神的画像好像魔画般深深地吸引着他。他总是忍不住翻开那本书,出神地盯着那位蓝发的神,手悄悄探到胯间。

他出神地望着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呼吸越发急促,全身的血都往下半身涌,最后低吼一声射在手里。

他的双肩情不自禁地开始颤抖。

他曾数次站在大地的伤痕边缘,凝望其中无尽的黑暗。安格斯慢慢地发现,在一次次与黑暗对视的过程中他不再感到恐惧,兴奋和好奇侵占他的身体,彻底掩盖人类对死亡本能的恐惧。

此刻,生存或死亡对安格尔来说没有分别。

那一夜安格尔看见夜鸦穿过夜色,为了祭奠阳光发出悲鸣,他迈开腿疯狂地奔向大地的裂口。他擅长奔跑,只要有足够的体力,连风也追不到他。

他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怀里还藏着那本古老的书。他感觉自己一直在下坠、下坠,耳边充斥着诡异的低语和叫喊。

他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在安格尔几乎已经习惯坠落之前,他感到身体一轻,似乎有只巨大的手温柔地将他托起,他落在木质的地面,落在一个高耸的书柜之后,向上看是一片无际的星空,是安格尔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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