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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胎(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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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一浪高过一浪,婴儿啼哭和老迈的笑声淹没了他自己极力克制的呻吟。

西蒙跪在地上,将神子的身体限制在正下方,这样的状态下晏馥仍然蜷缩着四肢,咬紧着牙龈,面目扭曲不能自控。西蒙尝试着展开神子的身体,相比起他晏馥的全力比起孩童还不如,但为了不让神子弄伤自己,踢踹中西蒙被抓出了血痕。

视觉和听觉被污秽的力量掌控,晏馥丢失了自己,他确认不了自己是否真实存在,只能感到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打开,展开。他抓住一条略微冰冷的手臂,却又被扯开。他扭动抗拒着一切接近他的东西,直到脚踝被捉住,拉扯下他愤怒得叫出来。

黑暗森林的力量,暗的污染侵蚀着这个洞窟。没人知道由神子孕育的黑暗生物会是什么,晏馥的肚子里留下的这颗卵恐怕已经发生了不可控的变化。

西蒙撕开仅剩的布料,把晏馥的手绑在高处,黑色破开了他清澈如蜜的瞳色,这是西蒙见过许多次的狂化的征兆,在人类的眼睛完全漆黑一片时,暗奴就会被处死焚烧。

神子的双眼总是湿润的,清亮得正视他,睫毛在洞内蕨类的荧光渲染下犹如清晨湖泊上的树影,送来凉爽的微风。但现在都消失了,被邪恶吞噬了。

晏馥听见许多人在对他说话,有诱惑,有赞美,有哀求。谄媚的,高声的,却不知道究竟听见了什么。粗糙冰凉的掌心按在他的额头,闭上了他的眼帘。

熟悉又陌生的抚摸,温柔却笨拙的他,是他吗?

[西蒙,西蒙!]

变形作动的肚子挤压得腰挺不起来,晏馥的背脊和屁股发紧。不断摩擦着草屑断裂,渗出青涩的汁液沾在肉缝里,刺痒钻入骨头。

西蒙捉住晏馥的膝盖,身体前倾,压住另一条不断顶向他下体的大腿。神子的体型相较赫利俄斯人矮小许多,却爆发出顽强的力量,不断试图攻击。

[西蒙!]晏馥感觉自己是一条落网的鱼,失了水,怎么都逃不出坚韧的罩。尽管腹部的疼痛将他一分为二,犹如腰斩,只要他还活着,恐惧就不能溺死他。

肠道的走向是后下,而卵却朝着腹底钻动,不过几分钟,水滴状的肚底就透出灰败的青紫色,雪白的皮肉里血点弥漫。西蒙能控制住神子的四肢却无法控制这颗狰狞的活物。他弓折过于高大的背脊,俯下脖颈,凑到晏馥的耳边。

[我,在。]初次的喉咙肌肉的抖动让他不适应,他发了两次断续音。

晏馥的身体是虚弱的,不间断的挣扎后是长久的脱力,唯有坚硬的肚子耸立着,不停试探着这具身体的极限。汗湿的黑发攀在脸颊上,他无助得摆着头,嘴里喃喃得喊着那个名字。西蒙更凑近,直到突出的肚子阻隔了两人。一具强壮苍白遍布伤痕的身体掩住另一具臃肿病态稚嫩无力的身体,西蒙模仿着记忆里神子的口型,又说了一次[我,在。]。

晏馥听到了,用耳朵听见的。怪异的发音,只有两个字,喉音多过发声。他得到了回答,是西蒙。就在他毫不怀疑的同时,他的心里也传来了回应[我在。]

西蒙出现了,他被找到了。紧绷的神经被牵动,他挪动脖子尽可能得凑过去,一个冰冷的吻落在他发烫的耳廓上,他又听见了,听见了一个吻。

西蒙无意冒犯神子,只是为了唤醒精神被黑暗污染的神子,他尝试像往常一样和神子交流,却迷失在他意识的乱流中。他一直没有放弃尝试,西蒙独行在狂卷的黑色浪潮里,感受到其中狂暴的饥渴和纷杂的恶意,不断涌入他的身体,化为能量,使得他的心脏加速跳动,泵入大量的血液,火燎一样的感觉从胸口流窜到后背。能量和血液源源不断,无穷无尽输入,这些暴戾的能量和情绪,被强壮的骨肉吸纳,无法溢出。

晏馥的四肢无力得敞着,每当卵在肠道冲撞才反射性得抽动几下,他睁开眼睛,看不透深厚的黑幕,却知道西蒙是在的,于是他尽可能得直视,把决定告诉他[剖开我吧,杀死它。]

神子的眼瞳没有焦距却莹莹发亮,和发狂的暗奴不同,仍保有神智。面容痛苦却悲悯,显然已做了接受任何后果的准备。

[别让它活。]

晏馥想好了,或许这些过于真实,远超他承受能力的一切都是疯狂的幻想。当意识重启,他能见到短暂分别的亲人,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不管如何,他都尽了所能做的,只是最终还是要赴死了。

滴滴汗水从西蒙凸起的筋肉上析出,短短几分钟大量水液脱离了细胞,满载的黑暗能力几乎让他燃烧。比起晏馥蜂拥而至的元素更亲近他,西蒙蓝绿色的竖瞳显露出来,他指节抓地,一道牙酸的声响后,在黑色的石板上划出道道白色的痕迹。清脆的崩裂声节节传导,兽化的异变使得西蒙脊骨膨胀,巨大的骨骼结构顶破了他伤口密布的皮肤,簇簇黑色的鳞片破皮而出,在血肉模糊下更显得锋利坚硬。

这痛苦而剧烈的异变让西蒙的上半身彻底向着非人的状态发展,长而高的脊骨棘突,发达高展的肩胛骨。皮肉尽数绽开,伤口中夹满了簇生的盾型黑色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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