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1 / 2)
97.
还记得吗,当你无助的时候你会抓住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他也一样。
98.
如果说那夜离奇的噩梦是撕开自我逃避的契机,那之后长达一个夏天里薄椹细腻温柔的照顾和今愿明媚热切的渲染都日以继夜地包裹住朝郁,叫他一点点回到正轨,叫他重新拥有风发意气,叫他在他们的好中,分外迷失了。
人有勇气能自救,能被他救,与朝郁而言一切都还不算晚。连着恢复的一个夏天到又习惯性地相处了两个月,在这不长不短五个月的光阴流转里朝郁渐渐感到对这样生活的适应和满意。
甚至于额外又多出了什么。
白驹过隙,时光不经意间就从生活的细节中流走。彼时站在第三峰的花圃前,低下头便可见青绿草茎间淡雅的小花郁郁绽放,如今抬眼望见的却已是满山簌簌落叶的九月金秋。
除了小黄跟着今愿移居到了第三峰以外,剩下四只两辈的小黄狗都被留在了水枝师姐那儿,朝郁早已完完全全好起来了,现下便是今愿约了朝郁一同带小黄回第四峰看看。
到了水枝师姐的院子里,她正趁着日光甚好,敞着屋门伏在案上专注地绣一张红底金线的料子,今愿揶揄地要看,就被水枝师姐笑着撵走了。
“要看小狗回你自己院子去,它们一大早就跑过去等你了。”
今愿回头看了眼刚把他们赶出屋子略显娇羞的水枝师姐冲朝郁狡黠一笑,轻快道:“哥哥我跟你说,水枝姐姐这是不好意思了呢。”
青年杏眼弯弯笑得灿然,看得朝郁不自觉泛上了愉悦,也笑道:“师姐是要有什么好事了吗?”
“不出意外的话她这是给自己绣婚书呢,水枝姐姐可是跟宗主夫人说有心上人了。”今愿一点也没掩着声音,全然被屋里的水枝师姐听了进去。
水枝又羞又恼又不好意思开门反驳今愿,端坐在屋里心想以前白向着今愿帮他促就和小朝的姻缘了,这不省心的师弟惯会打趣她的。
两人传来的笑语越来越远,此时朝郁和今愿沿着山林里的那条小路也缓缓走到了弟子所居的地方。
那里的院子虽是独立院落,但彼此间也相距很近,今愿的院子位于最边缘挨着林子,才会在当年朝郁夜探第四峰时被秋暝发现后有屋院和树冠遮掩,躲躲藏藏拖延到今愿出现。
如今再坐在屋里抱着小狗崽,隔窗望到院子旁那棵他曾躲过的大树,回忆慢慢翻涌上来,触景生情让朝郁的心情一瞬变得十分复杂。
夜探第四峰的那天上午他才和那个人坦诚彼此的心意,朝郁仍记得躲过秋暝后想要立刻回到寝殿钻进对方怀里的迫切情绪,那样鲜活,昭显他这颗心也曾这样的炽热澎湃。
只是为了阴霜而已。
可这五个月来朝慕盯他盯得很紧,他不知阴霜动向,阴霜........亦从未来找过他。
从阴霜走前不信任他而致使的失望,到再也没了联系的失落,朝郁真的不免难过。
他枯坐在椅子上长久地盯着那棵树冠出神,突然听见略显茫然的今愿在一旁发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今愿并不知道阴霜的存在,朝郁垂下眼,看着怀里小黄狗毛茸茸耸动的兽耳淡淡道:“没什么。我在想一年前的那个晚上,为什么炼虚初的秋暝没有分辨出两个元婴。”
“起初见他第一面确实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但后来我到主峰受教那些时月常见秋暝,特别注意后却发现此人表面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古怪。我以为是我多想,但事实证明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今愿没开口,他觉得朝郁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在等哥哥到底还会不会告诉他更多。
果然,片刻之后朝郁斟酌着缓缓开口道:“你和薄椹知道我被监禁过,想必知道我干了什么———我杀了秋暝。”
“而秋暝百年前逼得一条修成人形的情蛇自爆,只为不让歹人得手。”
朝郁觉得秋暝一事并未随着他身死、阴霜下落不明而就此了结,这件跨越一百多年的重重猎杀还有诸多疑点需要借助更强大的力量来揭开最后那层遮羞布,让真相大白于世人面前。
他简单跟今愿讲了下此事,不该透露的信息被他一言带过。听罢,今愿心中有了些数,道:“秋暝此人虚伪假善大概早有端倪了,他刚回山那几天日日白天不见人,晚上却被灵兽窥见一次,跑出来不知做何事。我觉得蹊跷,那日谎称只有一个元婴也是大胆试探罢了。”
“那日后秋暝便再也没出过什么问题,我与他并不亲近,只是时日长了总有地方他能被我的灵兽们看到,它们说,秋暝身上有一股令其抵触的气息,我想不是魔气就是妖气。”
今愿话锋一转,略带无奈道:“说实在外人看来秋暝真人是闭关了,第四峰上瞒不过我和水枝师姐,秋暝寝殿被秘密搜查后法阵封住了。峰主都没有搜出什么,我和薄椹师兄想必更找不到蛛丝马迹,更何况现下谁也进不去他老巢。”
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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