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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生晓梦(揉腹/回憋/强制把尿)(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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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为人,让我的眼界远超这个时代,所以我比谁都清楚,论格局、论能力,别说是我,恐怕再过百年也无人能出其右。而当今以清党为首的天下人更识墨不识君,即使能侥幸谋事成功,一个不慎,都可能让民心所向的清党高举叛旗,更会导致周围虎视眈眈的敌国乘虚而入!我不愿使天下大乱,却更不愿终生屈辱仰人鼻息!

墨怀舟啊墨淮舟,我在心中长叹短吁、甚至颇有些咬牙切齿,倘若你当初能放我离开,我何苦还要苦心经营与你作对?

不久前那场来势汹汹的发情期确实消耗墨淮舟不少精力,教他这些天几乎是沾枕就睡。我放下手,那双鎏金般的竖瞳果然已经沉沉闭阂,想要翻身,右手却被枕边人清濯冰沁的五指紧紧相扣。抽身不出,我也只能安于现状。不多时,姗姗迟来的困意宛如潮水将我一股股吞没,我嗅着枕边清冷的幽香,安然进入梦乡。

笃笃笃。

一路颠簸,透过随风扬起的帷裳,车外景色有如浮光掠影从眼前晃过。

这是——

还没等我从半梦半醒的懵懂中恍悟,随着车外一声喝令,车夫长吁快马急停。

“顾郎中,失礼了。”来人直接掀开竹帘,不由分说将我拉下。候在门口的官员立刻迎来,哀声道,“顾郎中,您可算来了!墨德妃前几日过了病气,却被那些庸医延误病情,连续两日滴水未进,现在已经昏迷不醒……如果德妃出了什么事,我们可都担待不起啊!”

是了。

我是顾寰,药王谷掌门人的亲传弟子,听说雁序城瘟疫肆虐,铁路又被起义军破坏,谷主派武功最好的我携带令牌前去赈灾,途中我遇见一列灾多难的车队,顺手施救几次后,车队的主人墨公子提议正好同路,不如与他们一同前往。

时间紧迫,我本是不想在途中节外生枝。但耐不住墨公子盛情邀请。我乘上这趟顺风车,一路上有惊无险,到达目的地时竟比预计还要早半日。

情况比预想还要糟糕。俗话说,“大兵之后,必有灾年”,雁序城在叛军起义的宛州边境,接连经历洪水、战火,无家可归的难民只好奔往与宛州接壤的幽州,一路上饿殍遍野,生灵涂炭,成了瘟疫最好的温床!

我根据患者病情拟了几张方,确认有效后立即传信回药王谷,同时凭令牌协同当地医馆一起救灾。就在药王谷其他子弟到达雁序城的当天,眼熟的马车再一次出现我眼前。

我这才知道,所谓的“墨公子”竟是自愿请命从京城前来发放灾粮的墨德妃。

一众人在院前嚎得是声泪俱下,临了台阶又纷纷止步不前,我看着摆在门槛前飞舞苍蝇的饭菜,不由轻叹一声,吩咐家仆端来热盐水和毛巾。等准备工作就绪后,我兀自上前推开门,身后的人群瞬间做鸟兽散。

甫一进门,一股腥臭直冲鼻腔,而眼前的场景更是揪紧我的胸口——离床不远,洒了满地的枯黑长发下埋了个形容枯槁的男人,他一只手无力地向前伸出,食指的指甲盖被生生掀起,指尖满是蹭破的伤痕。不难看出,他在失去意识前曾拼命挣扎着向门口爬去。

我连忙放下托盘,上前将男人一把抱起,这才发现他哪里是昏迷不醒,分明是双目绯红,神情狠戾地好像索命恶鬼!几日前光风霁月的贵公子形象早已无影无踪,他死死地盯着门外,仿佛要把那群抛下他自生自灭的叛徒长相刻入心中带进地府,即使被我抱回床上,眼珠子都一眨不眨,已然是陷入魔怔!

我从没见过这样浓重的恨意,仿佛用尽了生命中最后气力去诅咒他们挫骨扬灰不得好死。这股恨支撑着他苟延残喘,却也让他无知无觉。几次呼唤无效后,我只好用蘸热盐水的毛巾试图滋润他起皮的唇角,也许是干涸的喉咙终于受到水露滋润,他才晃过神,然后被喉中非人的灼痛折磨地剧烈挣扎起来。

墨淮舟被我按在床上,只能徒劳地紧抓我手,指甲深深的掐进肉中,过度的饥渴显然已经让他丧失理智,他狠狠地瞪着我,喉间挤出沙哑嘶吼,面容狰狞得仿佛要将我整个囫囵吞下。我却面不改色,一点一点将热盐水渡进他嘴中,一杯又一杯,直到小半壶热水饮尽,墨淮舟的眼底才恢复几丝清明。但也只是几秒,他强撑了太久太久,以至于刚看见生的希望,就迫不及待昏了过去。

我扳开墨淮舟下巴,将一小枚参片压在他舌底。又搭上他嶙峋清濯的手腕,脉象弦细濡缓,再观其潮红两颊,皮肤扪久灼手,心中大抵有了对策。

我将方子交给侍从,本以为还要花一番功夫,却被告知这些药库房里都有。再一问,原是非常时期,县令家中囤了大量药物。我这才知道那些医馆为什么总是拿不出药,不免暗自皱眉,转头吩咐仆人去煮碗稀粥,再拿套干净的床单被褥。

「大人,不是小的不顾您,但小的这上有老下有小……」

「您已经一天没取水食了,大人,您还醒着吧?」

「要去你去,我可不想死。」

「哎……你说这该怎么办啊?不然等他死后我们一把火烧了这里,就说是叛军杀了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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