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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秦喜满心只有一个想法:杀了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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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监对秦喜的评价是多智而近妖。

这话是他在秦喜把匕首抵到他脖子上时说的,没有责备,反倒带着那么几分欣赏的意味。彼时秦喜以为他正熟睡,骇然一惊,匕首险些脱手。

“咱家待你不好,这番活该。”老太监扶着他的手腕,帮他端稳些,“喜子,遇上真待你好的人,你要杀他的时候不要吵醒他。”他咧开嘴对着秦喜笑,老人鲜红一片的嘴在这个月色阴冷的夜里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老太监按住秦喜的手,把刀刃嵌进了自己枯树皮一样的脖子里。滚烫的鲜血喷溅在秦喜的脸上,生生打得他发疼。

那是他最后一个不做噩梦的夜晚,因为他要忙着清理痕迹,没空睡觉。

二十三岁的秦公公已然是个意气风发的掌刑千户,身穿暗绿锦缎绣金纹圆领窄袖袍,腰系革带,足蹬皂青官靴,俨然是一位玉树临风的青年才俊。

和绝大部分飞黄腾达后变得张扬跋扈,不许人提半句男根相关的话,否则必定大发雷霆的宦官不同,秦公公似乎并不大在乎自己阉人的身份。甚至于据传闻讲,在民间有孩童当面称呼他为“阉狗”,他也并不恼怒,反倒从袖中摸出几块糖果,分与几个无知小童,还同他们玩闹了一阵。只可惜,后来这几个孩童又对其他几位宦官叫嚷了同样的称呼,却被那几个心胸狭窄的阉人当街斩了。

“秦公公这一招借刀杀人用得好啊,颇有我少年时的风范。”

秦喜瞥了一眼看似正专心致志给他缝合伤口,实际却口无遮拦地说起怪话的白缇,忍不住抿了抿唇。

不过他倒没反驳。

“为什么不告发你呢——因为没有证据。”白缇已经学会了在他提出问题前抢答,笑眯眯地收了针,在他手臂上缠了几圈绷带。“而且那么小就学会管人叫阉狗的小孩也没有长大的必要,你说对吧,秦公公?”

秦喜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似笑非笑的冷哼,没接她话茬。

白缇又开始往他的脖子上缠绷带。

“……我伤的是腿,你往我脖子和胳膊上使的什么劲?”秦喜别扭地扯了扯胳膊上的绷带,肢体的一部分被禁锢住的感觉令他颇为不适。

“你懂个屁。”白缇拍掉他乱动的手斥责,“这样显得你伤重,皇帝老子给你论功行赏的时候怎么也得多算个两三成的。”

“这是欺君大罪。”

“你怕个几把,欺君的是我又不是你。”白缇嗤笑一声站起来,撸狗一样揉乱了他的头发,“要真被发现了就直接把我指认出来,说白司药告诉你这是治疗方法的。”她说着,扒开亲手缠在秦喜颈间的纱布,在他脖子上啃了个印出来。

秦喜抬手按着颈间隐隐作痛的地方,看着少女收拾药箱的背影,脸色晦暗不明,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晚间陛下传唤,见他裹了一身绷带顿时泪如雨下,抓着他的手连连称赞他是忠臣,发下来的赏倒真比先前定的要多了三成。

秦喜装出一副强忍伤痛一心为国的忠烈模样,把陛下感动得又是一阵唏嘘。

从御前告退后,秦喜拣了两块金元宝出来,吩咐手下把剩余的赏赐搬回府中,先供几天。

他带着两只元宝去找太监金匠,说明一只用作打簪子,另一只用来购入其他用以装饰金簪的宝石银饰。

“送我的?”

两天后的深夜,潜入司药司偷放礼物的秦喜被抓了个现行。白缇顶着秦喜像是要吃人的阴鸷目光状若大缺心眼,拿着簪花爱不释手。

金簪的顶部嵌了一朵宝石制成的橙粉色凌霄花,精致动人,栩栩如生。白缇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把玩了一阵,突然直呼可惜。

秦喜警惕地看着她,不知道这畜生又要出什么夭蛾子。

她满脸惋惜地在秦喜空荡荡的下身捏了一把,叹气道:“只可惜你没有男根,不然把这定情信物当做贞操锁倒是也别有一番风味。”

秦喜气结,满心只有一个想法:杀了她。

平日这个时候,白缇少不了要趁机说些猥亵暧昧的话,再搂着他动手动脚一番。秦喜做好受辱的准备,白缇却放了他走。

秦喜回到府中,躺在床上,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在了先前白缇揉捏过的位置,难得怔愣愣地出神。

其实按他的性子,白缇早就该死了。

倒不是他没试着下过杀手,但不论是派下属刺杀还是亲自动手,白缇总像是心能遥感似的,早早逃开他布置的陷阱,只在原地留下一块沾了灰的豆腐——事后她说,这意味着她就像那块掉进灰堆里的豆腐,吹也吹不得,拍也拍不得。恨得他牙根痒痒。

不过平心而论,她待他倒不能说是不好。

秦喜初回见白缇是刚当上百户的时候。百户这官说大不大,正六品,足够一个太监感到意气风发,但还是免不了处处受人欺压。

秦喜从小装出一副与人为善的好人相,这模样正招同僚欺凌,千户又叫他学王八爬……他那段时间没有一天不受折辱。

白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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