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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走后一段时间,那人的气息终于平稳下来,而第二天早上,师父才重新出现在我面前。

他看起来几乎心力交瘁,我劝他去休息,但他反过来让我去休息,他要守着这个人。

两天后,上药、喂药、保暖、擦身,在我和师父几乎不离不弃的照顾下,那人终于醒了。

他睁开眼睛,眼神却涣散,看起来是失去了视力,他吃力地坐起来,动作迟钝地摸了摸周边,触及到柔软的被褥,然后强撑着身体一言不发地往后缩,每动那么一小寸,他的身体就痛得更加蜷缩,尤其是腹部伤口和肩膀中箭处,却又不吭声。

“你感觉如何?”师父的声线听起来很淡,但我能听出其中的起伏来,他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

那人不说话。

他真的很没有安全感,手指捏着被褥,却又使不出多大的力气。

“阿庆,去备些白粥来,药也可以开始煎了。”

我乖乖去了厨房,等回来时仍然保持着现状,他不吭声,师父也不吭声。

“你几天没进食了,喝点粥缓缓如何?”师父坐到床边,那人就下意识猛地往后缩。

“别怕,别怕。”师父哄着他,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的动作稳定下来。

师父吹着那碗白粥,等温度合适了,递到他嘴边。

米香的味道对于一个几天没进食的人来说一定是无比诱人的,而他面无表情,看起来对食物没什么渴望,反而下咽得吃力。

师父很有耐心:“再来几口,好不好?”

他看那人沉重而缓慢地眨眼,又道:“等会再睡,先把药喝了。”

我去厨房把药拿来,师父又耐心地喂着,一定是药太苦,那人咽下了几口,便开始干呕起来,他本就没力气,这样一动,又牵扯到其他伤口,看起来更痛苦。

他虚弱无力,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不喝了,”师父终于动摇了,“你失明了……先好好修养,看看能不能恢复。”

那人的意志在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然而身体机能不允许他醒着,只躺了一会便进入了休眠状态。

“师父……”我试图出声。

“安静。”师父嫌我吵,做了个手势,把我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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