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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哧扑哧」 声哦还有啪啪声木桌和墙壁的撞击声以及母(6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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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门口正好碰到母亲。陆永平看了母亲一眼,说:

「那我先走了啊。」母亲充耳不闻,嘱咐我路上慢点。我没吭声,在门口站了半

晌,等陆永平走远才上了自行车。

路上碰到几个同学,就一块到台球厅捣了会儿球。有个家伙问起父亲的事,

弄得我心烦意乱,就蹬上车去了一中。在操场上溜达两圈,又到饭点了。跟随大

部队一起吃了饭,到体育馆休息片刻,比赛就开始了。今天是800M,入围的

有16个人,分两组,我跑了B组第2。半个小时后,结果出来,我踩着尾巴,

拿了个第3名。

晚上回到家,母亲已经做好了饭。她问我成绩怎么样,我淡淡地说还行。母

亲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吃饭时沉默得可怕,幸亏有电视机开着。吃完饭,我

刚要出去,母亲叫住我:「林林。」我说:「咋了?」母亲说:「恭喜你拿了奖。」

我没吭声,径直进了自己房间。

第三天上午是1500M决赛。我撒开了腿,可劲跑,一不小心就拿了个冠

军。教练高兴地把我抱了又抱,好像是他自己拿了奖一样。大家都向我祝贺,弄

得我很不好意思。教练让我发表几句感言。我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末了才看见邴

婕也站在人群里,我登时红了脸。

晚上母亲很高兴,做了好几个菜,把爷爷奶奶叫过来一起吃。奶奶叹口气说:

「林林啊,就是比和平强。」爷爷忙骂奶奶说的是什么话。奶奶说:「我的儿啊,

不知啥时候能见上一面。」说着就带上了哭腔。爷爷说刚托人打听过,审理日期

已经定好了,过了五一假就能收到法院传票了。完了又对我说:「林林放心,只

要把集资款还上去就没什么大问题。」整个过程母亲没说一句话。而我,只是埋

头苦干。

5月5号下午举行闭幕式,由赞助商亲自颁奖。像生产队发猪肉,我分得了

两块奖牌和两张奖状。晚上学校弄了个庆功宴,请整个田径队啜一顿,主要校领

导也齐到场。又是没完没了的讲话,我实在受不了,就偷偷溜了出来。在路上烤

了两份香辣串,边吃边往家里赶。到了家门口,大门紧锁,我立马有种不祥的预

感。掏钥匙开了门,家里黑乎乎的,只有父母卧室透出少许粉色灯光。我径直进

了厨房,找一圈也没什么吃的,只好泡了包方便面。期间我下意识听了听,父母

卧室并没有什么响动。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真是个傻逼,疑邻盗斧。

泡面快吃完时,外面传来了响动,那慢条斯理的脚步声让我心里一沉。陆永

平掀开门帘走了进来,挺着个大肚子。这个人这么瘦,却有这么大的一个肚子,

总是让我惊讶。他笑着说:「哟,小林,怎么,还没吃饭?」我没搭理他。他干

笑两声,拉了把椅子,在我身边坐下:「走,姨夫请你吃饭。想吃什么随便说。」

我把面汤喝得刺溜刺溜响。他自讨没趣,只好站了起来,说:「亲外甥啊,有啥

难处给你姨夫说,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撩起门帘,他又转过身来:「你营养费

花完没,不够姨夫再给你点。」我说:「你没事儿就快滚吧。」

把自行车推进来,我又到街上转了转。路灯昏黄,10个有6个都是瞎的。

沿着二大街,我一路走到了村北头,那里是成片的麦田。小麦快熟了,在晚风里

撒下香甜的芬芳。远处的丛丛树影像幅剪贴画。再往远处是水电站,灯火通明。

此刻天空明净,星光璀璨,我一阵悲从中来,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直哭得瑟瑟

发抖,心绪才平复下来。抹了把脸,清清鼻涕,我转身往家走。

远远看到母亲站在胡同口,我快走近时,她一闪身就没了影。进了院子,母

亲在厨房问我怎么没吃饭。我说吃了,没吃饱。她问我还想吃什么。我说现在饱

了,就进了自己房间。脱完衣服躺到床上时,母亲在院子里喊:「不洗洗就睡啊。」

母亲是语文教研组副组长,虽不是班主任,但带毕业班的课,临高考,也挺

忙的。以前午饭,我经常去找母亲蹭教师食堂,那次五一节后就老老实实呆在学

生餐厅了。学生餐厅的伙食众所周知,有时候实在忍不住就让走读生帮忙从外面

带饭。

陆永平又到过家里几次,每次我都在,他一番嘻嘻哈哈就走了。关于陆永平,

母亲绝口不提,我也绝口不问。这个貌似并不存在的人却横亘在胸口,让我喘不

上气。

五月末的一天,我晚自习归来,在胡同口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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