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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电话翻了个白眼:“不是我,R城这边你能插上手吗?”
“我的好弟弟,我手伸那么长你觉得合适吗?”
“不合适,但是能对不对。”
“……小兔崽子……”
“谢谢哥等会我把具体消息发给你尽快解决最好别拖过后天哥再见。”
霍然:“…………”
霍朗挂了电话,就见蒋文辞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手里的包子已经吃光了,霍朗:“?没够吃吗?”
“我得给霍式打多少年工能还清?”
霍朗乐了:“你肉偿,十年八年也就差不多了。”
蒋文辞叹口气:“谢谢你。”
霍朗手搭在长椅的靠背上笑:“我要是摊上这么个父母,我早拉着他们去断绝亲子关系了。”
蒋文辞仰头透过树叶去找月亮。
“我小的时候……他们不说像溺爱蒋涛那样溺爱我吧,对我也是极好的。”
年轻的父母总想把最好的都给孩子,那时候父亲在公司里如鱼得水,母亲和朋友合伙开个早餐摊,每天忙忙碌碌过得也算温馨,蒋文辞说想画画,他们就送去学,蒋文辞想出去玩,他们就借辆车跑遍周边城市的景点。
蒋文辞小学一年级的三好学生奖状搬了两次家也没搬丢,蒋文辞断断续续掉的牙被母亲洗干净收在一个扁扁的化妆品罐子里。
霍朗只觉得蒋文辞口中的蒋父蒋母和他认识的,不是相同的人。
月亮很好找,蒋文辞开始数星星。
“可能因为我真的错了吧,在性取向这回事上。”
若不是和父母感情不错,蒋文辞怎么敢就那么直白的告诉他们。
蒋文辞那时的生活重心全在学习和画画上面,没有注意那两年父亲烟抽的越来越多,母亲也比从前憔悴不少。
查出怀了蒋涛的时候,母亲的早餐摊被整改歇业,朋友卷走了积蓄不知所踪,父亲所在公司进了个关系户,处处和那些老员工作对。
希望在那个成绩绘画都不错的大儿子身上。
付出都是想要回报的,而当他们的生意工作都穷途末路的时候,引以为傲的大儿子说出了我好像喜欢男生这句话,这无异于在他们身上压下最后一根稻草。
蒋父蒋母享受家长会老师对他们孩子的表扬,享受亲戚在过年听到蒋文辞成绩后对他们投来的羡慕的眼光。
他们不能接受这么多年已经在心里扎根的骄傲犯这么大的错误,他们不想接受外面的指指点点:看,他们的儿子是同性恋。
多恶心啊。
还好,还好还有蒋涛,还好他们还有个儿子。
蒋文辞被悄无声息的放弃了。
如今蒋涛才是他们家的希望。
蒋涛并不喜欢画画,可是父亲逼着他去学。
不过是想再复制一个蒋文辞出来。
蒋文辞偶尔想起那个被蒋涛伤了眼睛的小女孩,和父亲咆哮出来的那一句“我的儿子没有错,我的孩子怎么会做错。”
都是他的错。
那几年不闻不问,再找他就是威胁他要钱,那样一次又一次几乎把他对那个家的爱消磨干净。
可父母的争吵时说的话就是蒋文辞心里的石头,他努力想用血肉去融化,却被磨得越来越疼,石头越来越大越来越锋利,他也越来越觉得,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霍朗想说点什么,最后也只是安静的陪着他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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