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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兵符、小狗月桦](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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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叶旻易望着李毓,半晌问了这么一句。

李毓被问的一怔,双眸盯着叶旻易慢慢立直了身子,面上的笑意也随之敛起,反问他:“什么为什么?”

叶旻易屏住呼吸,不知为何心跳如擂,舌尖挤进齿关里左右钻了许久,才艰难张开口继续问:“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我,是我要摒除嫡子的出身、将军的职权,抹灭掉军营与沙场打磨出的铁骨尊严。

李毓背风而立,额角坠下的珠串被风吹得微乱,随风送来叶女孩衣物上的熏香,不由分说地闯进了叶旻易的鼻腔。叶旻易对上了她冷下来的神色,喘不上的气顺了上来,他只是想要个,让他死心的答案。而李毓默了片刻,没有作答,好似没有听到叶旻易方才的询问似的说:“起风了,王妃还是随本王一同去更衣吧,别让伏曼久等。”

叶旻易却嗅见了那日皇宫大殿前的风。

他打了个冷颤,有一道无形的墙在他面前出现了一刹,里面封存着他想要知道的答案。而墙的面前,站着一个不为所动的李毓,漠然地凝视着他,要他不得靠近。

叶旻易便不做声了。

寝殿里还是早晨二人离开时的模样,叶旻易伺候了李毓更衣,李毓沉着脸,由着叶旻易的双手拂过她纤细的肩。丫鬟给夫妻两人选了同为碧色的衣袍,叶旻易守矩无言,李毓神情倦怠,夫妻间连个眼神也不曾交碰,草草用了午膳便打发了伏曼。

叶旻易小歇片刻,午后又见了府里管事与后院的管教嬷嬷,细听了遍王府的规矩,里外要他把持注意的心里都有了个计量。这边送走了,方喝了盏茶的功夫,又见了府里分到他殿里伺候的丫鬟和内监,便已是日薄西山,才有空同阿沛说上两句话。

一主一仆叙了几句,嬷嬷又进来请示,话里话外劝着叶旻易给新进府的庶妃和承徽一点封赏。叶旻易忙了一整日,这回正是又烦又累的时候,内院的事听了两句便倦烦起来,嬷嬷啰嗦得更是琐碎,随手挥退道:“这些事情你且看着办便是,库房里的东西取两件合适的送过去,无需来过问我的意思。”

嬷嬷应声退下,叶旻易吐了口气,碧色的衣袖垂下,整个人就势歪在桌边,好没意思地伸了个懒腰。阿沛倒是满面愁容,脸上心里都在替自己主子发着愁,想要抱怨些什么又怕隔墙有耳,只好变作一声长叹。

叶旻易斜靠着,伸手拍了拍阿沛的手背,神色看着像是疲累,耷着眼皮缓声安慰:“没什么好叹气的,既来之则安之,左右逃不掉的,怨得谁呢。”

阿沛不甘,嘟囔着说:“属下只是替将……不值罢了。”

“咱们是上阵打仗的兵,保不齐哪日出征便回不来的,”叶旻易垂了头,既宽慰阿沛,也是劝着自己,“便是娶妻成婚了,日后陈尸沙场,岂不是耽搁人家一世?”

阿沛哪听他这些,连连摇头道:“主子才不是这般贪生怕死之辈,您用兵如神,日后定是与摄政王不相上下的战神。”

可即使是战神摄政王,也终究是战死沙场。

叶旻易别过了头,不去看阿沛眸子里的固执,只是缓缓道:“过去的该放下了,万般不舍也该别过,如今我已是王妃,放不下过去也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阿沛咬了咬唇,便是再不懂事,也知道继续说下去只会让叶旻易难过,只好低着头递过去一盏茶,立在一边默着。叶旻易整日没怎么吃东西,方才庶妃侍膳,李毓只是尝了两口做个样子,他自然不好多吃,现下腹中空空,哪里又喝得下去茶,瞥了一眼没动,嘴上仍叮嘱着:“这王府里不比寻常,你说话做事也要当心,有些话咱们私下里说说便罢了,万不敢让旁人听到,谨言慎行才是上策。”

叶旻易谨慎,阿沛也清楚利害,闷闷应了句“是”便不再吭声。叶旻易肚肠饿着,脑子里尽是李毓总是说一半藏一半的话,又想到才进府的伏曼和贝千柏,胸腔里愈发烦闷。半晌叫了声:“阿沛。”

阿沛应声,上前几步听命。叶旻易搭在桌上的手握紧又松,蓄了好大的力似的,转头又卸了干净,只剩了轻飘飘的一句嘱咐:“去把兵符给王爷送去吧。”

叶旻易的嫁妆丰厚,陪嫁中最为贵重的便是兵符,也是他要嫁给李毓的最关键原因。阿沛也清楚这兵符是迟早要交给李毓的,只是没想到叶旻易这么快就要送上,耐不住劝到:“主子,这兵符缓缓再交也不迟。”

而叶旻易摇摇头,抬手轻挥示意阿沛送去,道:“兵符能号令皇城与附近诸城共三十五万大军,压在我手里纵使会给我几日说话的分量,可军营里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没有兵符调度,这才让我羞愧千古。”

阿沛仍有顾虑:“可是……”

“阿沛!”叶旻易骤然沉了声,急言斥道,“我已然如此境地,兵权于我百害而无一利,留在手中才是祸端。我既能因兵符而被赐婚嫁入王府,保不齐哪日不会再因为兵符而患病暴毙,以你我之力,如何抗衡?”

阿沛被叶旻易说得浑身一凛,犹豫不定问道:“可属下见王爷,也不似原以为的那般,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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