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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落泪(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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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落座于中庭一处殿内,面前案上摆着酒尊。杨炎幼清似乎心情大好,自斟自酌,杨铎对面正襟危坐,满腹心事。

“五哥哥这一大早叫门,是为看我吃酒而来?”杨炎幼清放下云纹杯。他自认为晾的够久,杨铎知道如何开口了。

“你为何带走盼杨?”杨铎开门见山。

“不是我要带走他,是他拦我马车,不让我走。”

“胡说,你不招惹他,他作何拦你车?”

“哥哥自己问他,他此时就在我府邸。”

“我不见,”杨铎一脸厌恶。

“盼杨……瞧这名字起的,那凌妙儿一直在盼你呢,”杨炎幼清一脸好整以暇,专挑那不中听的说;“你也是心狠,这十多年没关心过那对母子。”

“看来你也知晓……养他们的钱不是我出了。”

“我是外家,”杨炎幼清又开始倒酒;“无意参与你们本家的事。”

“那你便打发他走!”

“然后呢?再容他去叫你家的门?我的五哥哥,你可真糊涂!那小子敢单枪匹马来叫门,就是个泼皮的种儿,我要不带他走,难道留他在你门口闹事?”

“我自有解决办法!”

“如何解决?带他进太子府?夫人该作何感想?又不能任他在门口叫嚷,你只能……”杨炎幼清用手比了个刀砍的手势。

杨铎眼神躲闪望向窗外,神情忧郁痛苦,轻叹一声;“我岂能做这不仁不义之事……”

杨炎幼清看他侧脸,目光略带倾慕,和声细语道;“所以将他带到我这,最合适,大不了就把话放出去——这是我杨炎幼清的私生子罢了。”

杨铎一愣;“然后呢?你养他到几时?他与你毫无瓜葛,你为何平白无故养着他,败坏自己名声?”

“明知故问,难道我真要日行一善不成?”杨炎幼清自嘲一笑;“我不过是看着哥哥的面子罢了。”

此话一出,杨铎心里一动,回头看向杨炎幼清,心中有几分错怪他的愧意;“十一弟……昨日……是我嘴笨,讨了你的嫌,你知我本意并非如此,现今知己难求,我有很多话也只能对你说,一不小心,那气也冲你撒了……”

“知己……”杨炎幼清脸色冷下来,似是想起了伤心事,不再去看杨铎的脸,转而盯着他的手看;“哪家的知己还做那夫妻之事?”

杨铎听他说这话,知是脾气起来了。他这十一弟什么都好,剑术才学样貌,哪一样都优于常人,偏偏性子阴晴不定,几句不合便要执拗起来,现在倒还好,年少时最甚,激愤之下不仅打骂佣仆,还会上吊自杀。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杨铎说完,也觉得这样略显薄情,便吐了句真心话;“但我不后悔。”

杨炎幼清面上未动,手却是一抖。

“我如今光景不如父亲在世了,母身体抱恙,两兄长如狼似虎,日日都要小心谨慎,说话全都言不由衷,唯有你……和那段情……是我仅存的真心,”杨铎说到这,似是动了情,略略停顿后继续道;“每到捱不住的时候,我总会想起少年时,夏日你嫌蝉鸣扰你清梦,我就上树给你捉,捉来后喂给猫儿玩,我们就一起看着,看的久了,便分不开了……”讲到这,杨铎神情向往的感慨;“都是我的疗伤良药啊……”

“公子铎没事就请回吧,”杨炎幼清慌忙起身,逃似的离开大殿,连靴都没顾上穿。

杨铎看他走得急,捡起他的靴想跟上,却被庞平挡住了去路。

“我家公子身体不适,款待不周多有得罪,公子铎请回吧,”说罢,半抢半拿的接过杨炎幼清的靴子;“多谢挂念,我这就给他送去穿上。”

杨铎也没推脱,朝着杨炎幼清去的方向望了望,背手离去。

盼杨没见过如此气派雅致的府邸,又因为无人约束,他与那小厮一起四处游看,刚走到游廊处,就见池对岸,杨炎幼清匆匆走过。

他素来喜爱鲜艳缤纷的色彩,又好轻薄衣料,在春风中衣襟飘飘,鬓发飞扬,仿佛带了仙气,又像是蝴蝶扇动翅膀。

“怎的还光了脚?”盼杨惊讶,立刻调转方向,与杨炎幼清齐头行走,要与他在池边汇合。

还未等他走完这段游廊,庞平从后面追上来,他一手拿着靴子,一手拉住杨炎幼清的衣袖。杨炎幼清扯了几扯,没甩开他,便赌气一般站在原地不动,庞平跪下身给他穿靴,接着又伏在他耳边低语,似是在安慰。

盼杨停住脚步,望向他们。他在烟花柳巷之地生活过,见过种种龌龊事,现下看他们耳鬓厮磨,态度昵狎,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那处去。

庞平说完话,抱起杨炎幼清就往他的卧房去。

盼杨短短惊讶后,想起那西胭脂巷里,不只有女子讨营生,他也见过男子在讨,只是年岁都不大,还涂脂抹粉不辨雌雄,接的也是男客生意,可眼前这二人……

盼杨觉得自己想多了吧。

当夜,盼杨梳洗罢,本想早点歇息,却听窗外有猫儿叫。

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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