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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落泪(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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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喜,想这活物是富贵人家的宠儿,便要看一看,随便搭了件羽缎外披,拿了根蜡烛跑出来四处寻。

那猫儿是白猫,月下还挺显眼,看的盼杨心中欢喜,不觉跟着走到了别的庭院,等他觉出春寒时,抬头一望,有些傻眼。

他到了别处庭院,这里树木葱蔚,修竹碧绿,是好生照料的光景,在看窗户处透出隐隐黄光,是有人还未睡。

没等盼杨猜到这是谁的院子,就见房门忽被推开,竟是庞平走了出来。

白天见他时还衣冠齐整,现在前襟四敞,发髻散乱,边走边系腰带。

盼杨庆幸自己没点蜡烛,他往草里缩了缩,庞平没看见他,健步移至院口,消失在夜色中。

他路过时,盼杨耸动鼻翼,闻到了些许熟悉的香气,是杨炎幼清身上的苏合香。

确认庞平走远后,盼杨站起身,看见原本紧闭的屋门敞开了个口子,白猫的影子一闪而过。

盼杨像是被勾了魂儿,轻步移到门前,往里窥得一丝光亮,那苏合香的味道也重了些。

盼杨始终是不敢进去,刚要走,就听见里面传来似有若无的哭声。

盼杨寒毛直竖,也不知是吓的还是冻的。

喵——

是那白猫的叫声,它在里面。

喵!!!!!

白猫莫名嘶叫,接着疯跑出来撞在盼杨腿上。他低下头,那白猫身上竟有血迹!?

蹲下查看,白猫不怕他,弓起背抖毛,将血污抖在了他脸上。

“唔……”盼杨被血眯了眼。

“谁?乘捷?你没走?”杨炎幼清的声音略显沙哑。

乘捷是谁?庞平?

“是……是我……”盼杨抱起白猫现身,走进屋中。

这卧房比盼杨那屋讲究豪华多了,两面多宝阁上摆着各种奇珍异宝,墙上挂有丝麻织成的饰物,几件凭几书案、矮厨箱盒全是漆木装饰,画着珍禽异兽的图案,连铺地的砖石都有花纹。盼杨没有抬头看梁,他相信连那里也会有纹饰。

杨炎幼清就住在这宝物匣似的卧房中,一把六连盏铜灯立于床头,却只点了其中一盏。

幽幽灯光下,盼杨没来及看他面庞,只看到了他血淋淋的左手,那血一滴滴顺着指尖流,滴成了一小摊。

“啊!公子你受伤了!!谁干的!”盼杨松手,白猫跳下地便跑走了。

原来那白猫身上的血是他的。

盼杨也不知去哪找布料,情急之下撕扯掉羽缎袖口给杨炎幼清包扎。

包好后盼杨才看到,他左手拿着一把沾血匕首,伤是他自己割的。

“公子你……”盼杨不解,掰开他手指取下匕首扔在地上;“因何如此啊……”

杨炎幼清衣衫不整,脖颈有斑斑红痕,头发凌乱披散,联想到庞平和白天情景,盼杨立时明白了。

他们俩……

“无事,”杨炎幼清红肿着眼睛看向烛火,脸上有泪痕;“只是不想活了。”

“啊?”盼杨惊诧,这好端端的富贵日子不过,不想活了?

“公子可是遇到了难处……?那……俺……我父亲能帮你吗?”盼杨努力矫正口音,幼稚的安慰;“遇到难处莫要慌,越慌越乱。”

杨炎幼清哼笑一声,这才抬眼去看盼杨。

摇曳烛火下,盼杨本就因为消瘦而凸显的五官更大了,昏暗之中即像精怪又像妖魔,偏偏不像人。

“你怎么不像你父亲了,”杨炎幼清责怪道。

盼杨不知如何答复,讪笑着摇头,他手上按压着杨炎幼清的伤处,摸索出几道旧伤,公子时常自残?

“你怎的不找我要玉了?”杨炎幼清似是渡过了难处,泪也不流了,眸子黑黝黝的盯着盼杨。

盼杨不怕他,他怕恶鬼穷鬼,那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自己命都不要,杨炎幼清不是,他只是庸人自扰之。

“那玉蝉是我证明身份的信物,现在父亲不认我,我寄人篱下,要不要也不打紧了……”

“你父亲,最是那忘恩负义,薄情寡义,自私自利之人,”杨炎幼清骂道;“昨日刚与我说了狠话不再相见,今日就找上门来,也不说是做什么,跟我好一顿叙旧,只说那戳人心窝的情话,表面情深意重,实际就是要我好生圈养你,不要让你出去给他惹事!偏偏我又最听不得这些酸话……”

说罢哀叹一声,眉间微蹙,眼中晶莹闪烁,是有泪含在其中要掉不掉。好好一副丹青画,又要晕墨了。

“恨他还不如恨自己……不争气……”

盼杨瞧着他,想起志怪传说中的鲛人,传说那鲛人落泪成珠,比金银都值钱。

盼杨以前总想,那该是什么样的,现在见了杨炎幼清,他觉得鲛人落泪大抵不过如此吧。

杨炎幼清似是怕被晚辈看到哭泣,吐息吹灭烛火,屋内一片漆黑。

盼杨以为他要赶自己走,刚要离开,却被他反手抓住手腕。

“你手上有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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