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身世(2 / 3)
杨炎幼清心里纷乱,想着兄长阿姊都在,便招呼也不打一声独自去了书房,等了大约两柱香的时间,一人推门而入,便是杨铎。
瞧见他,杨炎幼清的心儿便狂跳不止,一边嫌弃自己不中用的犯贱,一边抑制不住的痴望着他。
杨铎换下了官服,只穿着单薄深衣,他对外在并不重视,终日素面朝天,除了大的场合,他的衣服永远是单调的深衣,顶多加个罩纱。
杨炎幼清见了他,立刻低下头,撸下那个金镯子;“这个……你替我还给公子冕,就说幼清无意得罪,尹候糊涂了,我可不能糊涂……”
杨铎接过镯子瞧了瞧,塞进怀里;“大父他……也糊涂,也不糊涂。”
杨炎幼清听闻这话,抬头看他,屋内一灯如豆,摇摇曳曳,淡淡黄光勉强照亮杨铎半张脸,他目光深情,嘴角微翘,忧郁温雅,皆不足以形容他丝毫气质。
“还不糊涂……将我认成女儿,还在这么多人面前赐婚……实在是笑话,”杨炎幼清回忆起刚才画面,脸上不觉有些热。
“若是真的,那也是一桩美事,你是女儿,嫁我不正好?也助尹炎两国世代交好,”说罢,杨铎脸上的笑慢慢淡去,只感叹;“若是真的……也好啊……”
二人至此默默无言,虚妄越是美好,现下越是无奈,杨炎幼清容易陷入美好虚妄无法自拔,他自知这一点,便强自镇定道;“五哥哥叫我何事?”
“哦……也无什么大事,”杨铎重又恢复笑容;“今日看到盼……蝉予了,竟是大变样,瞧着体面极了,个子也高,倒是你清瘦了些,这孩子要是真回我这里,许是还没你养的好呢。”
“回不回去,也看五哥哥的意思,”杨炎幼清瞧着四下无人,便说了实话;“那日认领宴席摆的大,其实也存了私心的,名录上我和蝉予都未按指印,也未让他入杨炎家族谱,若是论起来,他还是五哥哥的庶长子……”
“啊!?”杨铎大惊,四下张望后,他贴近杨炎幼清低声道;“你怎的如此大胆!?当着这么多人面做手脚!!你……还有谁知道此事?”
“三叔知道些。”
“哎……你!你怎的这么胆大!”杨铎一改刚才的柔情,无奈又焦躁;“你怎的让他知道了!”
杨炎幼清凝眉注视着他,只觉得一颗心在疼;“三叔常年在封地,为人豁达重情义,自然会保守此事,为何不能让他知道?我这样做……也是为五哥哥着想,想你长子杨闵是别人血脉,次子杨斐还不知是不是亲生,这蝉予……”
“杨斐当然是我的血脉!”杨铎像是被人冒犯一般,强调;“杨斐当然是!我有他足以,所以我从未怀疑蝉予出身,他是或不是都无所谓,我有了杨斐即可!你也不必为我留着蝉予,且不说他是不是我的种,就算是,他也是庶出!于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十一弟,你若真的心疼哥哥,就好好收着他,别让一片好心害了哥哥啊。”
“蝉予……我只是想……若是有个万一,这两个孩子都不是五哥哥的种,那还有个蝉予能延续血脉,”杨炎幼清倔强的说完刚才的话;“我只是想帮着五哥哥保护这条血脉罢了……”
杨铎深深一叹气,痛苦的闭上眼,满腹的牢骚怨气无处可发,这十一弟可爱是可爱,也是真的满心都装着自己,只是这一阵一阵的犯倔,心眼儿比藕还多,总是暗自下些致命的决定,真真是让他大为光火,还不好出声斥责,怕他寻死腻活去。
杨炎幼清知道自己这一举动引来了杨铎的不满,可他也满肚子委屈,他完全是为他们杨氏着想,如若杨斐是杨铎的亲生儿子,那蝉予就继续待在自己身边,就算没有入族谱,以后也能衣食无忧当个富贵闲人;如若杨斐又是高瑱与情郎所生……那蝉予便是杨铎唯一的骨血,到时候他回归太子府,也无后顾之忧,这横竖都是对杨铎有利,怎的他就如此焦躁不安呢。
“算了……”杨铎最终妥协,上前一步松松搂住杨炎蝉予;“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便罢,你若是相信三叔,那我也信,只是千万不要再让别人知道了……人多口杂,你五哥哥日日活在刀尖儿上,你若真的心疼,可不能再吓唬我了……”
杨炎幼清本已经充盈眼眶的泪水,被这几句软话讲的又憋了回去,嗅着熟悉的龙涎香,心里又开始打颤。
许是屋中昏暗,又有暗香涌动,二人脑海中都起了迷雾,耳鬓厮磨之间催生情谊,杨炎幼清贪恋沁透衣衫的体温,恍惚中回到少年时,便扬起脖颈,轻启朱唇,与杨铎缠吻在一起。
二人许久未见,一见都像是最后一面,所有怨恨痴恋交缠在一起,一时竟分不清是爱是恨,只有不舍最为清晰。
杨铎头脑自是比杨炎幼清明白许多,汲取芳泽时,他幽幽睁眼,清清楚楚的看着杨炎幼清的一举一动,他虽多疑,却相信如此苦恋自己的杨炎幼清不会害自己,只有他还爱自己,那……
杨铎的手顺着衣襟摸进去,而这时,屋外有人逐步走近。
“……前方便是书房,我年幼时来拜访高祖,经常要到这里来,听闻我父亲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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