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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情(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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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到他发顶。

“公子……我那……书,可是你做的?”

杨炎幼清面无表情;“不是。”

“公子别急着否认,你都不问是什么书什么事吗?”蝉予心下了然,果真是他……

“问什么问,管你什么事,反正不是我做的,”杨炎幼清收回眼神继续看账目。

“公子你这是何故啊,”蝉予瞧他一脸无所谓,心里很是煎熬,语重心长道;“那……那可是杨斐的书,买都买不到!这叫我怎么跟人家交代?”

“杨斐给你看这个?我以为你自己寻的呢,”杨炎幼清笑道;“我还说你哪来的野路子看这书。”

“那公子要是不喜欢我看,我就不看了……那撕下来的几页在哪……我修好还给杨斐……”蝉予心里憋屈极了,面对杨炎幼清他永远急得要死,却又永远急不得。

“我有些好奇,”杨炎幼清不接他的话;“要说你一身君子气吧,你却看那禁书,要说你色中饿鬼吧,给你买的丫头你又不碰,可是为何?”

一边研墨的璎娃憋笑出声,蝉予脸一下子红了,眼看着璎娃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杨炎幼清明白,将璎娃指使出去关上门。

蝉予瞧见屋里没人,胆子这才大了。

“我做什么非要碰那个画奴,瞧她长得小眼睛大嘴,以后想嫁人都难!”

“她以后嫁人不需要你操心,我就问你,你可是只愿意看那书中美色,而不愿碰世俗里的女子?”杨炎幼清往后依靠着凭几,与蝉予平视,毫无长辈的架子。

蝉予看他也不像个长辈,谁家长辈整日穿的这样惹眼,还坐没坐相,瞧着跟晚辈的酒肉朋友似的。

不过正因他如此对自己一视同仁,才更容易叫人陷进去。

“这不用公子操心,”蝉予不去看他。

“大凡正经人家的公子,在你这个年纪,有订亲的也改成亲了,没订亲的也托媒人说去了,你倒是不急不缓,窝在床上看禁书。”

“公子你还说我?”蝉予哭笑不得;“那你有几房妻妾?”

“怎的你要走我老路?学什么不好,非学我不娶妻妾,”杨炎幼清也不恼。

“那别的不好学……这个简单……”蝉予不想正面回答,总不能说我心里装着你吧,怕是话一出口,不是被含糊过去,就是在不肯再与自己说话。

杨炎幼清没想到他还会耍无赖,登时被逗笑,戳了他肋下一拳;“这么市井无赖的言辞跟谁学的!可不许推到我身上!”

蝉予挨了他这一下,暗暗窃喜;“那不能,许是我娘胎里带出来的。”

蝉予看着杨炎幼清心情转好,趁势道;“那……好公子,把那几页还我吧,我修好书还人家……”

杨炎幼清听了他这话,故意摆出倨傲表情;“哦?只为修书,不想仔细看看?”

“我……我看看又如何,”蝉予赧然。

杨炎幼清瞧他似乎真的不懂,叹口气,正色直言;“既然你住在我这,我也收你做义子,自然希望你万事都好,只怕你陡然乍富,又天天跟着杨斐四处游玩,跟他学一身纨绔习气,要是学了博戏会捧戏子,再有口嗜好,家里有金山银山也能花空了,我如此做,是怕你年纪轻轻起了淫心,从此沉沦去,穷人家没钱就没这个心思,就怕你手上富裕,日日沉沦画舫,钱倒罢了,身子亏空了可是补不回来。”

“我没有!我谨记公子教诲!不该做的我都没做!”蝉予赶紧表忠心;“我虽总跟杨斐出游,但心里有数,看着势头不对我就借故离退,我若真跟他们一样,哪会养那小鹞子,早就养上海东青了。”

“玩鹰斗犬倒没什么,花不了几个钱,”杨炎幼清不在意;“我年少时也玩,还去驯马,这东西瞧着贵,也就一锤子买卖,后续没什么花销。”

蝉予听了瞠目结舌,在他瞧来,那鹰隼的吃食全是鲜肉,一顿下来比个孩子饭量都大,更别提配套的皮具铜链,他居然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自己格局还是小了。

“真正的吞金兽还是人,”杨炎幼清瞧着桌上的账目道;“不只吞金,还吞人心。”

蝉予看他脸色有异,想着他许是意有所指;“我……父亲,年轻时什么样的?”

“你父亲?”杨炎幼清愣了一下,随即眼神放空,陷入回忆;“你父亲……在太子府中那一辈里,是秉性最平和的,老尹候曾说,太子这三个儿子,就数杨铎最温厚,耐得住性子,人也机敏,只可惜身为三子,错失了许多机会,其实老尹候这话是说给那两位哥哥听,他们天资愚钝,事事都比杨铎差上一节,唯独不缺心眼儿,太子还在的时还各自安好,可后来延元宫兵变,太子横死叛军刀下,老尹候年事又高,便没人压得住他们了,杨铎也是那时候起……忽然就野了心,频频留恋烟花柳巷,荒废学业,有次他和大司空的庶长子在画舫上置气,比着打围子,一夜就花出去几百两的黄金,太子妃都气病了,可他就和转了性一般,谁也劝不住……都说他是因为太子殁了太过悲伤,也再没人护着他了,便自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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