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肆死斗(3 / 3)
赏,士气大增,数个悍不畏死的冲在前面,血红白刃直逼高骨。
高骨激战至此,已有些强弩之末的势头,在踹开倒毙死尸时又被伤到了大腿,只能咬紧牙关,且战且退,在行至楼梯单中时,鸽子忽然出现,由上洒下一把火药丸,在一串巨响和浓烟后,高骨趁乱与鸽子会和,躲进其中一间雅室。
“乐府大人!!”鸽子看高骨如同血人,一时分不清是他的伤还是别人的血。
“无碍,”高骨在屋内呈现出疲态,用环首刀杵地站立,一打眼,他看到满面惊恐的虞望。他被虞苏护在身后,眼神惊慌又无措,似乎对眼前的高骨很陌生。
只一碰,高骨便收回眼神,怕弄脏虞望一样,不敢多看一眼。
泥潭血污中爬出来的人,最惧怕阳光,真面目被人看穿便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高骨背靠门板,指挥鸽子关好门窗,他听见外面有拉弓的声音。
“客卿大人……”
虞苏闻声望向高骨,只看见一片血污中,有双明亮的灰眼睛。
“臣必以性命护佑大人安危,若臣不幸殒命,鸽子会继续保护你们,离开扈州继续往下走。”
“容与……”虞望听出高骨话中的决绝,恐惧与悲痛笼罩了他。
高骨侧着脸不敢看他,只怕看一眼自己会崩,他心知今日凶多吉少,能撑几时算几时,绝不能活的比客卿父子长,这么残忍的实话,他不忍讲给虞望听,也来不及悲伤感怀。
忽然,角落里传来一阵女人的哭泣声,高骨闻声望去,竟看到几位食客瑟缩在角落,原来这雅室原有客人,因逃跑不及,被一同困在屋中。
“你们是何人?”高骨问,他看这几人衣衫华贵,穿金戴银,必不是普通人。
“说是本地商户,”鸽子回答,高骨不信。
“到底是何人!与何人有干系!!”高骨粗着喉咙质问。
“我……我是……就是……商户而已……”男子约莫五十上下,哆哆嗦嗦,像是女子的父亲,女子怀抱一婴儿,大的小的都戴金锁,都在哭。
这样含糊的回答,可高骨更觉可疑。他为杀戮而生,死不足惜,但虞望是无辜的,他为了自己使命,也为虞望的生机,绝不放过一丝一毫可求生的机会。
“说实话!”高骨一步欺上,将女子怀中婴儿一把抢过,女子凄厉惨叫上前去夺,被鸽子推倒。
高骨单手拎着婴儿小腿,威逼道;“到底是何人!”
女子和男子直接吓瘫,跪在地上说了实话,原来这男子竟是郡守嫡子家的相室,女子是那嫡子养在外面的姐儿,他们据在此地,是相室打算背着郡守将这姐儿打发了,要她不要再纠缠公子。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高骨冷笑一声,将婴儿还给了女子,却一把拎起了相室的衣领,打开一扇窗户,将他按在窗口。
高骨本想借机讨价还价,可在开窗的瞬间,嗖嗖几支箭矢飞射上来,直接扎在了相室身上。
“等等!!慢着!!!!”
楼下有人急喊,是认出了相室身份,然而为时已晚,相室被射中要害,顷刻间便没了命,高骨将尸体扔下窗户,随手拽来女子按在窗口。
女子吓的叫破了嗓子,好在这次楼下扈兵没再轻易出手,只是呆呆望着女子,等待号令。
都尉闻声退出食肆,抬头张望,没认出这女子,却认出了相室。
“这女子乃是都尉府上公子的小妾!!怀抱着便是你们公子的儿子!!你们想射便射!!”高骨躲在女子身后大吼。
“真的假的?”都尉问身边人。
“属下不知……但相室大人是真的……”
“奴家是真的!”女子凄厉惨叫;“奴家……奴家名唤倩儿……是登水楼的伶人……近日一直蒙秦扈公子关照……我们……我们早就私定终身!奴家还为他诞下儿子!!救……救救奴家吧……”说完,倩儿哆嗦着掏出一枚镶金玉佩,上面有个秦字。
都尉不敢动手了,连忙委派一人前去郡守府上报信儿。
“娘的,瞎猫碰上死耗子,竟给你逮到了,算你们命大!反正尹候命令已下,不在乎晚几个时辰,就许你们再喘会儿气!!”都尉粗声大气道。
鸽子爬在门板上侧耳倾听,果然听到纷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似是扈兵在下楼。
高骨争得了一瞬喘息的余地,却不敢轻松,仍将女子按在窗口不肯撒,婴儿由鸽子抱到一边,与虞氏父子站在一起,远离门窗。
与此同时,前来接应的大司马嫡次子,正带着人往扈州城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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