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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故地重游(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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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我挨个回复了,又打了几把游戏,直到半夜三点多我正准备睡觉时陆归乔的评论才姗姗来迟。

他评论:“最近胡子怎么长长了。”

我一摸,被青硬的胡茬扎了一手,顿时有点尴尬。我是因为陆归乔才忘记刮胡子的到头来居然还要他提醒我这件事。我礼貌地在下面回复:正准备转型,已经开始练肌肉了。

发完之后我舒舒服服的出了一口气,心想,还好陆归乔是我队友。

休假最后一天,我戴上口罩和帽子,回到了两年前学习的那个舞室,坐落在上海近郊,装修破败,但一面大镜子永远擦得锃亮。我在那里度过了从十四岁到十八岁的年岁,舞室外的墙上甚至还有我量身高的蜡笔印记。

一开始我来到这家舞室,不过是因为曾莹带我在街对面学演讲与口才,我在百无聊赖的课堂上从窗户往外一撇,一颗心便跃动了起来。

在我还循规蹈矩不知何为叛逆的十四岁,是那家名叫“冰窟窿”的怪异舞室,和外号叫钉子的舞蹈老师,带我找到了我真正喜欢的东西。

“你好,”我走到前台,“请问钉子老师今天在吗?”

“钉子?”前台小妹妹皱了皱眉,“那是哪个老师?”

“就是傅锡老师。”

她一下了然了:“傅锡老师不在这里教了。”

“什么?”我一愣,“怎么回事?”

“他家里人生重病,就辞职回老家了。”

我被这突来的变故打得不知所措,跟前台道了谢,握着手机开始翻两年没打过的钉子老师的电话。电话拨过去的时候一声声忙音和我心脏共振,没由来地让我觉得心慌。

一分钟后,电话挂断了。他没有接。

我把手机放进兜里,心里好像很空荡,又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往下坠。我跟随熟悉的楼道上楼,站到曾经留下我印记的舞室面前。

舞室里有一个班正在上课,练的是基本功,一个丸子头的男老师满场跑地给学员压背压腿,那个老师和钉子一样穿着印着舞室logo的宽大T恤,可他转过身来时,露出的是一直截然不同的脸。

我站在门外看了很久,直到他们下课,有学员兴奋地跑出教室,看到我一身黑,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几眼,然后礼貌地点了点头。

我突然意识到我已经不属于这里,这里的人都是我不认识的人,不过两年时间,这里就变得让我难以接近。时间再往前走,最终会复原忒休斯之船的问题,它好像在,也好像不在了。

我顺着走廊继续走,直到走到照片墙面前,我想这里总该有我的痕迹了吧?于是我的目光在那些荣誉面前一一划过,看到了印有我名字的奖状,伸手摸上去,相框居然落了灰。

我有点怅然,不知道以后有人发现了这里,会不会把上面的灰抹掉。

我继续留恋地看着我曾熟悉的这一切,突然间被一张照片吸引住了目光:那是一张合照。

照片上有五个人,后面站着面无表情的我,和扒着我肩膀的钉子,前面蹲着三个笑得很开心的少年,最中间的那个——竟然是陆归乔。

脑海里瞬间像倒带一般浮现出照片右下角记录的那个时间,那是个18年的夏天、那个说话像唱歌的男生 还有陆归乔在第二次公演上台前,对我说的那句“其实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而当时我居然只记得来的三个人当中,有一个人好看的惊天动地,却没记住他确切长什么样。两年后,我们再度在《KOK》的舞台上相遇时,我隔着度数不够的隐形眼镜看着他,心绪荡漾万千。

那么精致的一张脸,搽了珊瑚红眼影的眼尾像莲花一样灿烂,却又冰冷得仿佛谁也不能走进他心里。

他笑起来,如同江水初融,雏鸟初啼,又如清晨朝露,四月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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