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止疼药(1 / 3)
随着战事的白热化,时坚白越来越频繁地带兵上阵,每次一去没有三五日都回不来,而每次但凡回来必然浴血而归。
这次将军带走了中锋所有骑兵,一去就是半个月,庆生跟着后方的步兵营大军压境。
庆生并不懂战事,可从旁人的交谈中,他听出来将军这是要大获全胜了,中锋都已经快要打到敌军都城去了。
这一次胜利是不是就意味着可以班师回朝了?
庆生激动难言地扛着根木质长矛,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部队行军,心里美滋滋地想着自己这也算是上过战场了,回去以后能跟其他人吹一辈子。
可激动过后又有些害怕,他可是眼睁睁地看见过被抬回来的伤兵,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身上被扎出血淋淋的窟窿眼儿,场面血腥又恐怖。
庆生被时坚白丢给镇守后方大军的副将,稀里糊涂地跟着军队走了好几天的路,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安排上战场,作为将军府的下人,打仗是肯定不能怵的。
“时庆生,时庆生,还猫在树根儿底下干嘛呢?赶紧过来。”千夫长隔得老远扯着嗓子吼道。
庆生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抱着怀里的长枪东倒西歪地跑过去,“怎么了?怎么了?是要打仗了吗?”
“打什么仗,就你这样的面人儿上去还不够人家一刀切的,张副将叫你过去。”千夫长蒲扇大的手掌像拧小鸡崽似的,矮小的庆生被提溜起来,大步往主军帐篷走去。
不明所以的庆生被推进主帐,还没弄清楚情况又被张副将给拽到屏风后,“将军,时庆生来了。”
庆生抬头一看,居然是将军回来了,扑过去嗷的一嗓子叫了起来,“主子,您可算回来了,咱们是不是要回京了啊?”
听见庆生的声音时坚白才总算确认眼前这个小花猫的确是他的贴身小厮,自己这才离开多久,怎么人就被折腾成个小乞丐了。
“等等,你掉泥坑里了?”时坚白单手拧着庆生的胳膊不住上下打量,好在身上没有臭味,不然就得以为这个小东西掉粪坑里了。
见时坚白脸上明明白白摆着的嫌弃表情,庆生立刻委屈得不行,半天前行军途中突然下起小雨,他跟着大部队艰难地趟泥浆子,荒野之中被几千人踩过的烂泥简直就跟浆糊一样,一脚旋下去拔都拔不出来,他在泥浆里连滚带爬鞋都跑丢了一只。
“主子这是嫌弃我了?”庆生撇着嘴,之前还叫人家小甜甜,翻脸就嫌弃人家不干净了。
时坚白别开眼差点没笑出来,也不怪他第一眼没认出来,原本白白嫩嫩的小面人儿如今就剩俩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手上拄着长矛就跟要去讨饭似的。
“将军,您身上的箭头该取出来了,可耽误不得了。”旁边的军医手里还拿着把小刀,眼巴巴地瞅着将军。
原来时坚白这次出去身上带了伤,他的小腿上胡乱绑着根带血的布条,一根被折断的剪头残留在他腿上。
刚才军医要拔箭,可时坚白却不慌不忙地让人把庆生找来。
“主子,您受伤了?”庆生这才发现时坚白腿上的伤,这也不怪他粗心大意,实在是从没见过自家将军受伤,再加上军中众人对时坚白近乎神话般的推崇,使得他家主子在庆生眼里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根本不可能受伤。
“可以拔了。”时坚白冲军医点点头,把庆生拉过来坐到自己身边。
军医手脚麻利地拆下时坚白腿上的布条,撕开裤腿开始清理伤口,一根剪头扎在肉里,露在外面的金属剪头部分还带着倒刺,这要是随意拔的话非带出来一大块肉不可。
“嘶……嘶哈……”
“闭嘴,又没扎你身上。”时坚白按住庆生不停往他腿上凑的小脑袋,听他嘶嘶哈哈的还以为是他受伤了呢。
军医拿着小刀准备把肉割开,庆生看着寒光凛凛的刀锋顿时吓得一哆嗦,“大夫,您可千万要轻着点儿,这可是咱家将军的肉啊,这一刀要是割瘸了,将军可就真找不到媳妇儿了。”
军医手抖了一下,无语地瞪了眼庆生。
时坚白一把捂住庆生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警告道:“再说话信不信把你舌头咬掉。”
没了庆生打岔,军医很快取出箭头,一股黑血涌了出来,伤口周围已经有些腐烂,可以看出时坚白中箭时间不短,为了一鼓作气击垮敌人,他根本无暇处理伤口。
“将军,腐肉已蔓延至骨头,要削去腐肉必须得刮骨,下官这就命人去来麻沸散,服下后可止痛。”军医谨慎地说道。
“无需麻沸散,直接疗伤即可。”麻沸散会使人昏迷,时坚白不喜欢自己的身体变得不可控,宁可忍痛也不使用麻沸散。
“主子,要不您还是用麻沸散吧,这可是刮骨啊。”光是听着都疼,庆生咽了口口水,想劝时坚白。
“本将军有止疼药,只管下刀便是。”
军医只好下刀,撕拉撕拉的沉闷割肉声听着都让人毛骨悚然,庆生即使被捂着眼睛还是害怕得双腿哆嗦。
“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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