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先把这个吃了然后 把外面的衣服脱了躺下」(5 / 11)
一片跪伏在地上哭声震天,有些哭的
的确是伤心;有些却是在干嚎着硬挤着眼泪;还有些哭着扒在地上,非要等上前
搀扶才肯起来,但是绝对让看不出哭的是真还是假;更有甚者,混在哭丧的队伍
里强抿着嘴,仿佛随时都可能会笑出来。
程木根突然想起爷爷。以前,爷爷经常会把他揣在破棉袄里,趁着色用秤网
钓些小鱼小虾的给他打牙祭,可是就在他五岁的那一年,爷爷突然间从他的世界
中消失。他只是一觉醒来,爷爷就走了,没有知道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只知道
他临走的时候在家里的墙上写了八个字:「孽子不孝,宁为客鬼。」这些事是娘
后来告诉他的。以前他们家也算的上是官宦之家,可惜到了爷爷这一辈,家境没
落,好在爷爷还能识文断字,不过好像他写的那个「孽」字还是错的。
爷爷出走不是没有道理的。奶奶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为了救他而死,那个时
候爷爷曾经想过要死,可是他说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做。程常福在文化大革命期间
是造反派中的一个小目,他虽然没有亲眼看着亲的死,但是这与他始终脱不了干
系,好像那个年代真的有点六亲不认。也许亲的死对他造触动,也许他还算是有
点良心,利用各种关系保住爷爷的命,放他在牛棚里改造。
爷爷还是走了,也许是去办他想办的大事,没有找过他,他也没有回来。
木根想学爷爷,一走了之,可是他又想起崔玉香,这个给了他爱的女。
她曾经说过自己是她的希望,那么她要是知道自己放弃学业应该会很伤心。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去看看她。
根据自己对这条河的了解,小石桥虽然被淹没,但是淹并不是很深。于是,
程木根挽起裤腿,试探着想从小石桥上趟过去。事并不是想他想像的那么简单,
等走到小石桥中间的时候,看着湍流,他突然感到有些晕眼花。毕竟是大病愈,
他慢慢的感觉到恶心,一个立足不稳,跌落进河中,顿时,混浊腥臭的河水呛进
他的嘴巴,鼻孔,耳洞,渐渐的意识没有了,整个世界也安静下来……
程木根感觉自己在一条路上,仅仅只是一条路,周遭是空白的,路也没有尽。
他心里有点害怕,一直往前跑,可是路在延伸着,他便一直跑,一直跑。
突然间,感觉眼前明亮起来,忍不住睁开眼睛。
「娘,他醒了!」一个稚嫰的声音传来,像是在耳边,又像是遥不可及。
不过,他很快便确定这些都是真的,因为紧接着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程木根看到几张陌生的面孔,一个中年女手里还端这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她上前扶起程木根,把枕垫在在他的背后,让他斜靠在墙上,和蔼的说:
「你醒了,饿了吧?快吃点东西。」
程木根茫然的看着他们,一个中年汉子,两个标志的小姑娘,大的跟他年纪
相仿,小的可能比他小一两岁的样子,再加上这个中年女,可能是一家四口。
他真的饿了,接过面条,狼吞虎咽的吃着。
中年女面目慈祥,摸着程木根的,轻轻的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家住
哪里?」程木根听了她的问话,突然间停下来,痴呆的看着手中的碗,心想:
「对啊,我是谁?我是谁?」脑海中一闪一闪的全是水,其他的什么也记不起来。
他的开始痛,子一斜,倒在炕上。碗也从手中滑下来,洒了一炕。
中年女把村里的赤脚医生黄堂找来,检查了半天,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到最后,他只是感慨的说:「这个孩子的命真大,可能是失忆。这种病根本
就治不好,只有慢慢的养着。」临走的时候,又小声的对中年女说:「我劝你还
是把他送走,这样来历不明的孩子留不得,你不就是想要个儿子,我慢慢给你治!」
中年女没有听他的话,因为他给她治病快一年,自己非但没有得偿所愿的生
出个儿子来,反而连怀都怀不上了。那么,她多年来的夙愿就要着落在这个孩子
上。
「你说他还能记起以前的事不能?」她问黄堂。
「这个不好说,有些就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可有会一下子就想起来。我看你
最好不要想,别的始终是别的。」黄堂的语气里好像搀杂着一些神秘的份。
下午的时候,程木根醒过来,精神也好了不少。隐约听见中年女和她的在商
量着什么。只听那个说:「我看不行,若是他的家找来怎么办?」
「我不管,走一步看一步,你不是也想要个儿子吗?大不了等有来找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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